己要成败局,该如何是好?
当下只能且战且退,宁平举几人也不知不觉被拉得离地上的宁楚仪远了点。李泰见状大喜,时机已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当即抽了刀朝地上的宁楚仪斩去。
宁平举眼角余光瞥到,大惊失色:“住手!”他这一分心,凌华瞅准时机,琵琶丝一圈,绕到他的颈上。宁平举躲避不及,被套了个正着。
边上的沈白凤和沈白飞出手相救,无奈凌华的那道琵琶丝虽细然韧极,便是青刃斩落也未损分毫。
眼看李泰的刀刃即将落在宁楚仪颈上,宁平举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手中兵刃用尽全力扔了过去,李泰手中刀刃被撞飞,而同时,凌华狠命一扯……
高手过招,胜败只在朝夕间,哪里容得下分心!宁平举只记挂着宁楚仪的安危,已然顾不上自己,两记力道拉扯下,凌华琵琶丝抽出,宁平举瞬间颈首分离,头颅掉落在地上,咕噜噜一路滚到了李泰的脚下停下,一双铜铃大眼犹带着担忧看着宁楚仪,再也无法闭上。
李泰被那眼神一惊,嘴里哎呦一声,一阵腿软,沈白飞怒吼一声,手中兵刃也甩了过来,直插向李泰的心窝。
李泰身后有一天风阁弟子一把拉住他,躲过沈白飞的袭击,将他护到身后。
宁楚仪与那双临死仍带着关切的双眼对视,除了兄长渐渐灰败的面容,他什么也看不进去了。
不是说好要离开此地,重新开始的吗?为何竟然不守信用先走一步?他在地上攀爬,伸手将那头颅护在怀中,放声狂叫,如濒死的野兽。
那声音太过凄楚,在场之人闻之都有种心酸之情浮上心头。
李泰颤巍巍用手指着他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杀了他!今日不除掉他,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沈白凤怒吼一声逼退凌华,与沈白飞纵身站到宁楚仪身前护住他。
“谁要动他,从我兄弟二人身上踏过去。”
华天一边与薛臣对战,眉头轻蹙,不好!魏王这番没得手,恐怕要惹出祸事来了!
宁楚仪抱着兄长的头颅低声哀泣,颈间鲜血将那头颅染得腥红淋漓。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
既然他已不在了,他何必还要再假装是个人?
心里的野兽终于破栏而出,宁楚仪放声嘶吼,那声音足可以穿金裂石,厅中众人都停下争斗,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未几,叫声消失,众人睁眼看去,地上已经不见宁楚仪踪影。
李泰被吓坏了,他躲在天风阁弟子的防护圈中,心中暗骂,真是不得好死的东西!竟然敢坏了他的大事!如今时机已失,再想对付那妖孽恐怕不容易。
此刻正是正午,烈日当空,艳阳高照。然而宁楚仪消失之后,天空中蓦然压下层层乌云,转眼便已不见天光。厅中霎时变得乌黑一片。
华天心中暗叫:不好!看这天象,难道是天魔出世了?
薛臣也皱起眉头,心道:阁主曾反复交代,万万不可让麒麟子入魔,否则要取出他身上的东西便是难上加难。这可恶的李泰,他可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了!他大喝一声道:“今日是带不走麒麟子了,速速退去,改日再来”!
李泰尖声叫道:“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华天却是道:“殿下,如今天象诡异,我看今天也不宜再追究到底,咱们最好也是先回京吧!”
李泰见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玩笑的样子,低声问道:初阳可是当真?
“当真。”华天叹气,“殿下刚刚受了阻挠,怕是放出不得了的东西了。不管今日薛臣有没有被杀死我们都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咱们也还是先走吧!”
薛臣哈哈一笑:“华天,你倒是不蠢。看来今天不能和你了结,改日再会会你!”
华天不理会他,他等着李泰的命令。李泰毕竟不是蠢人,他见这诡异的天象,也心知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点头道:“来日方长,今日还是先撤吧!”
之前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竟然有了默契一般的想往厅外撤去,半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想走?今日你们都得留下。”
沈白凤立刻听出这是谁的声音。这分明是宁楚仪的!他二人相识许久,那个捕快一直都是冷静儒雅的,他从不曾听过他用这般冷酷的语调说话。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无法言喻的不安在心中弥漫。
众人听到那个声音都浑身颤抖一下,一阵Yin冷从不知名的地方弥漫开来。他们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能众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滴答,滴答,悉悉索索声音从厅外传来,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未到几时,便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上雷声隆隆,竟是在这九月秋日打起了响雷。
厅中Yin沉沉,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华天看着外面天色,心里忐忑不安道:“殿下,这雨来得蹊跷,恐怕……”
这次薛臣没有笑话他,天上电蛇在层云中蜿蜒,短暂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