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印出的单据,面沉如水。
工程师见他神色不悦,赶忙告辞。
盛行远敛了神色,送他出去。然后,慢慢坐到沙发上,给盛父打电话。
盛父听了盛行远的陈述,半晌后才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不算薄待他,这件事你全权处理吧。”
“好。”盛行远点了点头,开始部署下一项计划。
余虎威是第二天才发现保险柜失窃的。
他打开保险柜的柜门,大惊失色,随即叫来红姐询问情况。
红姐也吓白了脸,但是她再三保证当晚绝对没有离开走廊半步,那么保险柜又是怎么失窃的呢?
余虎威赶忙调来了当晚的监控录像,但是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难道东西会凭空飞走不成?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是谁来偷这些东西的?如果是劫财的话,那么为什么金条会一根不少,专为偷证据的话,是谁来对自己下手呢?
余虎威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是哪里的风向不对,但是证件和账目被劫走,他由衷地觉得事情不妙,但是这事又不能报警,他只能第一时间找来李跃鹏和葛大彪。
“您说账目失窃了?”李跃鹏也吃了一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事是江湖宵小干的,因为这些账目要是泄露出去,他和余虎威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葛大彪倒是直接,虎目一瞪,道:“是哪个兔崽子干得?!我灭了他!”
余虎威疲倦地抚了抚眉心,不耐道:“你别老是喊打喊杀地,现在这事我看风头是真不对劲。我叫你来也不为别的,我这边还有一些硬货,你拿着到外地安顿下来,我会尽快把小婉送过去。”
“余哥!”葛大彪一下子站了起来:“有这么严重?”
“防患于未然吧。”
“我不去。”葛大彪梗着脖子道:“小婉那边好安排,不行咱就先把她送出去。我跟着您吧!”
余虎威没说话,心里老怀大慰。他半眯着眼,看了下李跃鹏,只见李跃鹏神色惴惴,心思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不听话的必须要得到惩罚,必要时……余虎威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三人各怀心思,想着怎么应付过这次危机。
葛大彪找了江湖上的朋友,打听最近谁不安分干了这票大买卖。余虎威则开始在公司内部清查,当然余心婉的生日晚会他也没放过,他分别把余心婉和陆天宇叫到书房里详细询问。
当听到韩睿的名字时,他敏感地皱了下眉头。一向对女儿没好感的男生突然接受了女儿的邀约,并且中间消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这两点就不能不让人起疑了。而陆天宇添油加醋的讲述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竟然敢慢待他的宝贝女儿,更别说这家伙身手不凡,完全有作案的资本!
他正想着叫韩睿来家审问一番时,公司的风向又变了。
首先,工程的二期拨款迟迟未到,这批款子的主要用途就是年底的民工工资,可是上层却以工程款项用途不清为名,封存了公司的财务室,并且外聘的审计师事务所已经进驻。
大事不妙!余虎威已经在计算跑路倒计时了,可是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情来了。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民工工资要流产的消息,几百个正在工地上干活的民工造反了!民工工资并不是按月结算的,而是按民工的回程时间,比如说农忙或是过年,所以这一次一共压下了全部民工半年的工资,这一项钱款算下来,将近五百万,这五百万分摊到每个民工头上也就一万多两万的样子,但是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这笔钱就意味着一年的收成,子女的学费,老人的药费,盖房的欠款,甚至买一头牛的钱……辛辛苦苦大半年,如果一分钱都拿不回去,这不是逼着一家人去上吊吗?!
民工激动了,在万叔等老资格组长的带领下,全体罢工。虽然局面没有发展到失控的地步,但是也快了,如果工资的事再不给个肯定的答复,估计这群懦弱的羔羊们能将葛大彪一流生吞活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余虎威气急败坏地赶到了工地。
工地大门敞开着,葛大彪等平时耀武扬威的混混们,此刻正被民工们压制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你们要造反吗?!”余虎威大喝道。
民工们齐齐地坐在地上,谁也不吭声,那一道道如刀似箭的目光几乎要将余虎威射成筛子。
“你,你们想怎么样?”任谁在这样的气势下,都会心生怯意。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余虎威面对一群沉默的饿狼一样目光的民工们,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
“余总,你就跟我们说说,工资什么时候发。”万叔开口了,语音如沙砾般滚过,充满沧桑感。
“这……”余虎威为难道:“上面不拨款,我也没办法呀!”
民工们按捺不住,有的人要站起来跟他理论。
“你们别冲动!这事真的是上面的安排!我也想给你们发工资,已经跟集团打了几次请款报告了!但是他们就是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