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井绳,如同惊弓之鸟,四处疑虑,不如小姐心中清明,想到放手一搏,险中求造化。”
话到此,姜燕脸上常年隐匿的颓色渐渐褪去,自父亲去世后一直盘旋在心中的郁气也随风而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使她整个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颜霜看到这面上更是多了几分笑意,心中对这变化颇为满意。
既要合作,两人便摆出谈判的样子,脸上多了几分郑重。
姜燕道:“颜小姐,做生意,有来有往,合作才能长长久久,我却不好按之前你所说的,占如此的大便宜。”
然而颜霜却道:“姜掌柜不必多虑,我也有心与你结个善缘。我初来此地,虽有仆从相助,但到底人生地不熟的,此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姜掌柜,如此一来,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话说到这样的明白清楚,姜燕也不好再推拒,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萧亦今日忽闻京城里的消息,一整天下来都心神恍惚,神色恹恹。叫人见着了难免在心中暗自嘀咕。
小禾私底下跟柏青说道:“先生,他这样倒是有些奇怪了。我原先想着,便是那位贵人有恩于他,也不至于这副模样。”
柏青心中也颇是疑惑,然而他却也守着自己做人的本分,不会轻易打探别人的隐私。他对小禾道:“各人有各人的过去,你也别贸然上去询问,引出他的伤心事。”看了眼萧亦又道,“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姜燕一回来便找了柏青过去说话。
柏青见姜燕神色不同以往,微微愣神。这番细微的变化虽不很明显,却也叫人隐约觉得有捉摸不透的地方。但她愉悦的情绪多少感染了他几分,于是他也笑了,走上去问道:“当家的,何事如此开心?”
姜燕笑了会儿才道:“今个儿大好的日子,我出门遇见了个贵人。”
“贵人?”柏青疑惑的重复。
姜燕点点头,脸上有着难以克制的激动,“柏青,从今天开始,流云坊将有一条不一样的通向未来的路,到时,还希望你多加费心。”
定了定神,姜燕才说起正事来,道:“今日我出门,其实是去赴约,只因那时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便没有声张。我去了才知,原来邀我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她也没同我讲场面话,一开口就是要和我谈生意,助我重建流云坊。我见她似乎出身不凡,不似哄人,便答应了。”说到这,姜燕不由感叹,“我们等待多年,如今这日子终于到头了。”
“当家的,这……”柏青听罢,皱着眉道,“是否应更慎重些?”
柏青的犹豫在姜燕的预料之中,只听他道:“据当家所说,对这位小姐来历并不清楚,这样贸然答应,恐怕其中有诈。”
姜燕道:“柏青,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我又想到,我们这些年踏踏实实的经营生意,也不过勉强,甚至一日难过一日。如今却叫我碰上这个机会,我要如何让拒绝?我虽不懂那位颜小姐的底细,却也多少能感受得到她的诚心。何况她有官家背景,这对我们来说极为有利。”
柏青感情复杂,当初,流云坊就是败在“官”字上。
柏青道:“既是官家人,手底下怎么会缺人?让小姐抛头露面……”他没再说下去,但他显然对此抱有极深旳疑虑。对常人来说,这也是十分正常的反应。大户人家的女儿向来是养在深闺里的,让女儿家在外抛头露面,他们视此为耻辱。
姜燕却极不赞同这话里的未尽之意。与颜霜的一番交流,她对这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她也看得出来,颜霜并不像是那种养在花园里的娇花。
“女子又不一定非得待在闺阁里等人来娶,如我这般,自由自在,不也很好吗?”姜燕不服气地道。
柏青看着她,眼里带了几分无奈。他心想,当初要不是前当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孩子,他哪舍得把自家闺女推到人前,让她在男人堆里讨生活。
没待柏青说话,姜燕又道:“天下人材不是只有男子,出色的女子同样拥有不输于男子的智慧和魄力,只是这世道,女子太难出头。且我观那位小姐也不是养在花园里待人浇水伺弄的小白花。柏青,我不敢说得很绝对,但我想问,你信不信我?”
柏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声气,才道:“既然当家的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凡有事,当家的尽管吩咐我便是。”
姜燕满意地笑了。
她道:“正要你给我好好出谋划策呢。我跟颜小姐说好了,明日下午寻个时间,咱们两边的人就这合作的事好好谈一谈,再做具体决定。你现在就先做个准备,明天好开口。”
关于流云坊的贵人,萧亦这几天也略略知道些,还是从小禾那里听来的。至于小禾是怎么知道的,萧亦猜测,那大约是是他缠着柏青告诉他的,他可不敢打扰他的当家小姐。
自然,从柏青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也不多,翻来翻去,也就那么一句话:那是一位年轻的官家小姐,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