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的决定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萧亦。
君将军和君夫人在君寒于府中大肆找寻萧亦未果之后不久就得知了此事,君夫人叹了一声道:“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说实话,这夫妻俩并不希望君寒为着一个小厮而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只是他们也不阻止君寒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君寒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冲动少年,做事决策不再需要父母在身边插手当顾问了。
书房内,君寒站在案几前,垂眸不语。别人透过大开的房门远远望去,只觉得那一道身影竟有种说不出的萧瑟之感。
定了定心,水霜提步走进去,“哥哥。”
“霜儿。”君寒转过身来看她,“何事?”
水霜摇摇头,不无关切地道:“我只是担忧哥哥。”
这话水霜只说了一半,但君寒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见君寒不接话,水霜道:“哥哥其实不必太过忧虑,萧亦他什么也不知道,幕后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是想让哥哥失去判断力,乱了分寸。”
君寒终于开口道:“你说得虽有道理,但是凡事都有万一,我只怕他超出我的掌控。萧亦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
水霜一惊,想起以往和萧亦的相见的时候,默了半晌,只道:“无论如何,事已至此,我们唯今只有一边私下寻找,一边静闻风动。”
君寒赞同地点点头。
水霜忽然道:“哥哥对他如此在意,莫非是真喜欢上他了不成?”
听到这话,君寒双眉动了动,却没说话。水霜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心中暗叹一声,道:“只愿哥哥顾全大局,不要功亏一篑。”
君寒看着窗外不存在的风景,缓缓开口,道:“不会。”
萧亦在山庄已有多日,这几日来他细心观察所在之地,却是毫无头绪。除去饭食饮水,妆儿对他不闻不问,萧亦越发觉得自己这是在做困兽之争。
妆儿是个爱美的女子,衣衫花色明艳,衣带随风飘起,在绿色的田埂中行走,犹如一只离群的花蝴蝶,轻盈而又脆弱。萧亦看着她,一直沉默着,直到她走到他身边,语气轻慢地开口:“你想对我下手也是无益,我可不是什么手脚无力的大家小姐。”
萧亦移开视线,“其他人呢?”
“走了。”妆儿道。
萧亦问:“走去哪了?”
妆儿笑了,道:“主子想要他们去到哪里,他们就必须去到哪里。”
风徐徐地吹过来,吹起两人的头发,在半空中游移着。
萧亦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抓我干什么?”
妆儿嗤笑一声,“你说是就是了吗?只要是得用的,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通缉罪犯,照绑不误,只要结果能让主子满意。”
脑残粉!萧亦脑海里刷过这样一行字。跟一个脑残粉打交道,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除此之外萧亦找不到任何出路。
萧亦思来想去,绑他的人最大的可能是跟君家有某种关系的人,而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关系很大可能是恶性的,不然多大的事,用得着把人给绑了,千里迢迢送往另一个地方的吗?
想起之前君寒说的他大婚之后带他出去玩的话,萧亦心里一叹,现在是要他一个人玩的开心吗?生存游戏真是艰难。
见套不出话来,萧亦也懒得再理妆儿,转身拍拍屁股走了。
萧亦全然不知现在君府是什么情况,也不大敢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君寒身上,就算君寒有心救他,但是其中花的时间想来不会很短,更何况,萧亦他自知自己只是个并不那么重要的小人物,要让君寒花费大力气去理会,也是难为他了。
细细推导原书中的情节,这个时候大概是作为男主的君寒最难捱的一段经历,虽然书中并没有提及多少,但是依十六公主婚后不久就暴毙而亡的信息,可以得知背后掩藏的凶险程度。
不论怎样,萧亦觉得自己还是要成熟一些,努力自救,凡事都没有绝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是真的无能为力呢。
每天,萧亦都会试图从言语中化掉妆儿的注意力,让她不自觉的说出他想要得到的信息,但是妆儿却比他希望中的要聪明的多,她总是三言两语就带过了萧亦的话,而她主动说出来的那些话也只是在无形中加大了萧亦的压力。
一开始的时候,萧亦其实很不想理会妆儿,在后面的一系列碰壁之后,他有一段时间看到妆儿就觉得心烦,但是又没有办法,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妆儿除去是绑架他的人的手下这一层身份,还是个挺好的姑娘的,于是在这样的特殊的特意安排的情况下,久而久之,萧亦对于妆儿的感官只能用“复杂”一词来形容。
忽有一日,妆儿下山,萧亦是不知情的,直到傍晚时分她乘着夕阳的霞光回到山庄,似乎有什么人送她回来,但是当萧亦察觉到不同寻常时,山庄的大门已经关闭,什么痕迹也难以寻找了。
萧亦道:“你下山怎么不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