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抬进去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罗燿这样都是在玩火!
“混账东西!周燕,立刻打电话把罗霆叫过来!”希望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周燕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不过现在她要做的是相信儿子,“爸,罗霆已经去了军部,他必须在军部坐镇,不可能出来的!”
“打!我要立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晓楼内,米浊查看独狼的情况,立刻做出判断,“胸部和腿部中弹子弹还在体内,腿部止血,先取胸部的子弹,病人有内出血,立刻挂血袋,边雪,准备开胸!”
“病人还未麻醉。”边雪焦急地看着尚有意识的独狼,这么开胸会把人疼死的。
独狼的目光落在何清韵和孩子身上,何清韵眼里的恨和泪,孩子脸上的怕和慌,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眼底。
她,知道了。
独狼张张嘴。
语默扶住何清韵的胳膊,“清韵,拜托了。”
“我凭什么要劝他,我恨不得他死!我要他下十八层地狱!”何清韵忽然大吼,嗓子都破了声,受到惊吓的何幸大哭起来。
现场的人都愣了。
独狼的目光中都是愧疚,他闭上了眼。
舒爸爸从研究室拿来了药,直接放到独狼嘴边,“速效麻醉剂,立刻喝下去!”
药顺着独狼的嘴角流下来,他摇摇头,自己的情况他明白,他活不了几分钟了,只想把该说的话说完,“......对......不起......我......”
何清韵根本听不到,她呼吸急促,手脚冰凉颤抖,显然是要病发了。
语默急了,“对不起有个屁用,有什么话等做完手术再说。爸,灌药!米医生,边雪,立刻动手。”
“妈妈,妈妈——”何幸的哭声,越来越大。
然后,语默用力握住何清韵的胳膊,大喊,“清韵,深呼吸,你给我冷静下来,你听不到吗,幸幸在哭!”
何清韵涣散的神志清醒了些,尽力抱住何幸,两个人却一起跌倒在地上。
看着被父亲强行灌下药的宁方新毫无求生意志的眼神,语默立刻上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我不管你们怎么回事,罗燿跟我说让你活着,你就不能死!做过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你就给我活着偿债!”
独狼转头看着地上脆弱的母女,语默又吼,“别给我装蒜,这么多人不是陪着你玩的!你的女人和女儿自己都不管,指望谁保护她们一辈子吗!”
发飙的语默回头又吼瘫在地上的何清韵,“何清韵,你给我争气点,他死了你报个屁的仇,也跟着他死去地狱里报啊!何幸呢,不要了?”
舒爸爸抽抽嘴角,这个脏话连天的还是自己的女儿么,这都是跟罗燿学的?
何清韵真的被语默吼动了,他带着女儿爬起来,走到独狼面前,指着他就骂,“你把我害成这样,我都没有死,你凭什么死?你想解脱,没门儿!我恨你!你敢死,我就带着女儿去地狱找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明白的何幸也不哭了,上来握住宁方新满是血的手,“爸爸,你不要死。你不要幸幸了吗,别的小朋友都笑我没有爸爸,你不要死好不好,你带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独狼握住女儿的手,眼角流下的泪合着鲜血,滚入发丝中。
“立刻出去!”米浊拿起手术,划开独狼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何清韵眼前一黑,立刻盖住女儿的眼睛,把她交给语默,“带她出去,我要在这里看着!”
看着这个男人怎么被开膛破肚,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清韵,有什么帐等他醒过来再算,如果他死了,你什么都算不了!”语默夺过挣扎的何幸,大步出门。
她刚走出晓楼,边蒗立刻报,“小姐,又有三辆车开过来了。”
语默的小脸一沉,二话没有,“除了罗燿,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边蒗立刻走了。
虽然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语默多少明白了罗燿的想法。她对冰箭等几个送宁方新过来的兵和军医说,“人送到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立刻返程,执行下一个命令。”
军医愣了,“下一个命令,罗队长没说啊。”
语默眼睛一瞪,“正是因为没说才要回去请示,你们在这儿干嘛,赏景啊!”
脑子灵活的冰箭也猜到头儿这次的举动不寻常,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走,“三小队听令,保护小楼,没有罗队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四个人散开,站在边夜旁边和窗下。
冰箭低声说,“嫂子,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
语默皱起眉头,罗燿不让其他人进楼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希望这件事牵涉更多的人,冰箭这样做,自己很难办啊,“人现在交给我了,跟你们没有关系。”
冰箭握紧手中的枪,“嫂子,我都明白,但我们是头儿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