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溅起,染脏了白行之的衣摆。
“你想知道我就非得告诉你?”齐云柏将手撑在轮椅两旁,把身子撑起来似是想要凑近白行之,脸上鄙夷极度明显:“那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个男人!还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断我一双好腿!还想知道你这副温润公子的皮囊下到底藏了个什么吃人的怪物!”
齐云柏刻意将声音压低,那声“怪物”听着竟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
齐云柏看着白行之眸色渐渐沉下去,才一松手坐回轮椅,抬头看向白行之:“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怎么样?”
见白行之默不作声,齐云柏啧啧了两声:“想那日我不过偷听了你们互诉衷肠,然后骂了句苏杭恶心罢了,你第二天便能为了他打断我的腿,甚至不顾及丝毫的往日情谊,直接将我赶出白府。现在却连说些真话都不肯了?怎么?发现自己玩腻了?男人总归还是比不上女人?”
齐云柏脸上满含着嘲讽,腿断之后,他甚至将母亲的遗物变卖了,才能在这二楼最偏的地方找到一个住处,此仇他怎能不报?
白行之双手紧握成拳,尽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一拳砸上齐云柏的脸的冲动,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想先知道哪个?”
“我的腿吧,它既然断了,我怎么也该知道个缘由才对。”齐云柏指了指自己的腿:“那么,现在就先请白公子说说,为何要打断我的腿?”
白行之转身将门掩上,一步一步的靠近齐云柏,指尖隐隐散着寒光。
他声音不复方才的低沉暗哑,变得轻快了许多:“那是在左边说?”
白行之的手腕一抬,指尖泛着寒光的东西猛地钻进齐云柏的左耳,然后一阵血柱顺着耳蜗留下,不等齐云柏反应,白行之又启唇道:“还是右边呢?”
话音刚落,齐云柏的右耳竟也是被白行之一同刺穿了,潺潺的流着血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齐云柏,我这一生偏偏见不得你逼我!”白行之斜眸睥睨着他,一张脸上尽是张狂,从齐云柏的角度看过去颇有些入了魔了的感觉。
齐云柏耳膜被白行之用银针刺穿,潺潺的流着鲜血,隐有几个字传进他的耳朵也被血ye冲散,只剩下空空荡荡似山谷回响的声音。
齐云柏耳孔里的血将他衣襟都染的鲜红,他双手捂着耳朵,像是想要将那血ye塞回耳朵。
“白琅!白琅!白琅!”齐云柏连唤三声,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白行之,身子不停的向前,却因腿脚不便,直接扑倒在地上。
连忙撑着身子转过身去,仰视这白行之:“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苏杭?你也不想想,我一个身无分文,并且双腿尽断的废人……能对他干些什么?!”
因为刚才的扑倒在地,他原本一身整齐的衣冠已然有些散乱不堪,本就有些老旧的麻布衣裳扑在血迹上怎么看怎么凄惨。
白行之像是听不见一样,一步一步逼近他,齐云柏耳朵听不见,但从白行之发声的唇瓣不难看出,白行之在说“苏杭呢?”。
齐云柏的内心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现在白行之一副杀红了眼的模样,他原本以为自己说苏杭在他手上,白行之就会有所顾忌的,但现在看来……
“白琅!阿琅!我没见过苏杭!没有见过他!你若还在我这浪费时间,指不定……”
齐云柏连声开口,双腿不能挪动半分,仅仅靠着双手撑着身子挪动实在是艰难无比。
白行之闻言猛地立住脚步,墨瞳里闪过一丝光亮,猛的蹲下身子看着倒在地上的齐云柏,眸间诡异的光亮越来越盛。
齐云柏强撑着身子许久,加上被白行之疯魔的模样吓的不轻,一双手早已没了力气,软嗒嗒的撑着身子向后缩去,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
这边白行之发了疯一般的对付着齐云柏想要找出苏杭的下落,而阿福和月无忧就显得没有丝毫的前进方向。
他们既不知道该在哪儿去找白行之,更不知道去哪儿找苏杭,在苏州城内各条街道上跑了个遍,差点没累的当场瘫痪。
“我说,你们家公子到底去哪了?怎么眨个眼的功夫,跑的人影都没了?”月无忧扶着胸口,气息微喘:“苏杭没准儿是去玩儿去了,我倒觉得不必如此担忧。”
阿福凝眸看他,气息也有些乱:“你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觉得只要有什么事情一沾上苏公子,公子他…好像就…控制不住自己,像是疯魔了一般。”
阿福微眯了眯眼,他尚还记得清楚,那日公子起的极早,整个人都带着傻笑在苏公子的房门前站了两个时辰都没有等到苏公子起床开门,他还过去问了好几遍,公子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垂着手等在苏公子的门前。
最终还是他提醒公子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才自顾的摸了摸鼻子,轻敲了两声未得到回应,才推开苏公子的房门走了进去。
苏公子安稳的躺在床上,但怎么喊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