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养。现在你是皇上,哪儿能不会念千字文。
“不过朕还是爱母后的。”
闺蜜不再折腾自己的脸,垂着眼拿下巴磕在桌缘上,“明胥刚刚说那句诗下句是断/袖有余哀……母后是不是知道了?”
……比想象中要镇定啊。
闺蜜低低地说:“想皇兄。”
低低的声音悄悄地颤。
“皇兄一定知道怎么办。”
37
我让韩苗苗帮我传话给闺蜜万能的皇兄,说我有事要找他商量,他这回倒没有拖拉,当天下午就叫韩苗苗带我过去。
我眼花缭乱:“呕…草泥马…你就不能换个方式???”
韩苗苗看了一眼胳肢窝下夹着的我,飞得更起劲:“这不是快么…别吐我身上!”
我半死不活。
过了一会儿,脚底下终于踩着实地儿了,我晕乎乎跟着韩苗苗走,过门槛的时候绊了一脚一头栽下去,给韩苗苗捞住了,就听他嘿嘿:“瞅你那熊样儿。”
我一开口,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哇地吐在韩苗苗的黑皮靴上。
爽。
王爷在他的Jing雕大牡丹红木椅子上坐着,淡定地抿一口茶,瞅了一眼被愤怒的韩苗苗撇地上撅着屁股趴着的我。
我气若游丝:“王…爷…万…福…金…安…”
王爷笑得温和:“明胥快快请起,你我之谊还用行此大礼?”
草泥马。
我也笑:“是,王爷与奴婢情深似海,天地可鉴…”
他秒板扑克脸:“那你说说,你与那个不守规矩的‘好姑娘’,可也是情深似海?”
“王爷明鉴,”我爬起来在地上盘腿儿坐,拍拍衣裳理理头发,“皇后要是真与奴婢情深似海,得了奴婢帮衬,今儿个奴婢就不是坐这儿了。”
早给你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有分寸就好。”王爷看着我的坐姿皱眉头,收起他那一套虚与委蛇,满脸嫌弃:“你既有事禀报,便速速道来。”
“奴婢与皇后见过面了,太后那边也…”
“本王要听的是韩三没看到的东西。”
“……”我想了想,“奴婢以为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是,本王也知道。”
“现下最要紧的不是皇后和皇上,反而是太后那边,她好似有所察觉…十天半个月瞒得住,之后可如何是好?”我偷眼瞧他脸色,“不若将那丽奴悄悄运进宫…”
王爷眼神凌厉:“你真想帮她?”
“奴婢不敢,只是让皇后守着她相好,比一味弹压要好掌控得多——”
王爷想了半晌,“…不成。再多一个,变数太大。”
我撇嘴:“皇后若是一直缠绵病榻,等太后发觉不对,肯定要大发雷霆…”
王爷冷笑:“我会怕她生气?”
我也冷笑:“您怕皇上生气。”
王爷脸色刷地就黑了。
他可不是怕闺蜜知道这些破事不高兴么。
38
王爷想了半天,跟我说了句:“你先下去吧,本王自有主张。”
哎哟真耳熟。
“王爷倒是个有主意的。”我翻白眼,“上回这么说的时候,确是给了奴婢一个大惊喜。”
“……”王爷不耐烦,“本王只保证不伤害皇上,至于其他,你莫要多管。”
我嗤之以鼻。
王爷:……
王爷:“你走不走?”
我麻溜一福身:“哎,奴婢这就走。”
不劳烦韩大狗了。
韩大狗脖子上多了条疤,嘴上跟套了个枷一样,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其实摸得差不多,无非是皇后派丘华出去游说,太后不知听了多少,已经起了疑心,丘华甚至让见过一次的淑芬给闺蜜透露小黄书的消息,闺蜜这边刚被太后试探过,不知太后作何感想。王爷知道这事儿,没拦住,现在由他在(独断专行地)想办法。
……我对王爷的办法表示担忧。
我对着模糊的铜镜,把长长了刘海梳上去,那个给茶壶砸出来的大包早没了,只留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闺蜜见我,眨巴眨巴眼睛,又夸我好看。
我瞅着四下没人,胡撸一把他的脑袋。
乖小孩,比王爷这个熊孩子省心多了。
39
是夜。
睡意朦胧中,被人破窗而入。
我惊得从床上弹起来,瞪着双眼看着一把锋刃雪亮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卧槽卧槽卧槽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我汗毛都炸死来,颤着声告饶:“好,好汉饶命!奴婢这一条贱命也不值几个钱,宰我还废劲不是?…”
“少废话。”低沉的女声钻进耳朵里,我吓得一颤,灯早就给我灭了,借着月光模糊看见架着我的人瘦瘦小小,真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