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的那一条。
他有点恍惚,目光还停留在法院前,不一会的时间,就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法院中走出来。
是陈简的父母亲属。
隔得太远,苏泽锦并不能清楚地看见对方脸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也许有些庆幸,也许更加的提心吊胆,也或许完全是一副茫然的不在状态的感觉?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苏泽锦这样想着,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靠向椅背。
很贴心的安静。
片刻后,呜呜的警笛声远处了,沈淮一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泽锦?”
苏泽锦看向沈淮一:“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陈简要逃跑的事?”沈淮一说,他跟着淡淡笑起来,“我不知道。陈简哪怕告诉你,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仅仅是他的挑战对象和杀人目标而已。”
“主动撩拨来的。”苏泽锦冷冷地补了一句。
“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杀别人。”沈淮一的口吻倒是很平淡,“他杀不了我,但未必杀不了别人。”
“还得感谢你。”苏泽锦自嘲说。
“这倒不必。”沈淮一说。
“我是认真感谢你的。”苏泽锦也说,跟着他站起来,“行了,我先回去了。”
“嗯。”沈淮一应了一声,但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又对刚刚站起来的苏泽锦说,“不想去找陈简吗?”
苏泽锦的动作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转回头问对方。
“不想去找陈简吗?”沈淮一重复一遍,“他不可能告诉我他会逃跑,但我猜得到。包括他大概的逃跑方向。”
苏泽锦:“……”
沈淮一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牵起苏泽锦垂放在身侧的手,跟着上前一步,轻轻环住对方。
哪怕隔着衣服,温热的触感也从两人贴合的方向传来。
沈淮一退开来,牵起苏泽锦的手,用嘴唇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
他的神态极为温和。
常年笼罩在他脸上,似有若无的迷雾也消失了。
他站在光与暗的灰色交界处,对着他微笑。
契机已到。
“跟我一起走吧。去找陈简。”
沈淮一这样对苏泽锦说。他放开了苏泽锦的手,却没有将自己的手缩回去。
他就停留在那里,等待着苏泽锦再次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之中。
他已经拿到了苏泽锦无法摒弃的东西。
只要苏泽锦还是这样一个人,他就绝对没有办法拒绝这一份邀请。
完全无逻辑的变化并不是美丽的真谛,那是另一种的丑恶。
只有在不可能上的改变,才如同钻石一样璀璨。
而他期待拥有这样的瑰宝。
只要能够找到。
他会将其置于掌心,小心把玩,谨慎收藏。
☆、一62第六十一章
窗外的景物在玻璃上化成一团模糊的光。
快速前行的车厢从出发开始就始终传递着细微的震动感。
苏泽锦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他开着电脑看公司最近收到的合同,如果没有问题,就将其放进待签字的文件夹中。
坐在他对面的沈淮正在帮他剥橘子。
他慢条斯理地用指头上的一点点指甲掐开了橘子皮,又将橘子瓣上的白色经络一点点撕去,最后将橘子均匀掰开,弄成散开的花瓣摆在他的面前。
然后再拔下一颗葡萄慢慢剥皮。
苏泽锦有点看不进去合同了。
如果仅仅是沈淮一,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可以毫无障碍地不理会对方。
但是沈淮……
苏泽锦相信对方并没有太多地掺和在这次的事情里面。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自觉沈淮对他完全真*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事实上,在出了陈简和沈淮一的事情后,他看任何人都跟得了强迫症似的觉得对方不太可靠。
当然,他自己清楚,这种心理状态其实是很荒谬的。
所以他开始更多地用理智而不是多加上感情去思考他们。
从理智上来讲,在他和沈淮的接触中,沈淮一对陈简有兴趣,这曾经直接体现在他的行动上;而沈淮对陈简没有兴趣,这也直接体现在他的行动上。
因为对方没有兴趣,所以对方根本懒得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这是苏泽锦得出结论的真正依据。
也因此,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沈淮,以及那个……已经被剥完皮,递到他嘴唇面前的绿葡萄。
苏泽锦觉得这个座位左右两旁的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转过来了。
他板着脸,抬起手接过对方的葡萄,再放进自己的嘴里,跟着说了声:“谢谢。”
但这声谢谢显然抵消不了沈淮‘不能喂食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