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没事,否则那些对我多没用。”
顾铭琛声音软软无力口气却异常的坚定,宋秉恒手指紧捏着药瓶终是无可奈何,只能坐得稍近一点拉过他的一只手来帮他按摩内关xue减痛。
迟景然被推出来的时候顾铭琛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是有些摇摇欲坠,宋秉恒伸手去扶他却被不着痕迹的避开,见那人有些踉跄的抬腿走过去,身子却一直佝偻着明显站不直。
“他怎么样?”
“刀口有点深,脾脏出/血量大,已经做了修复手术,送监护室观察12小时,没有问题便可以转入病房了。放心吧,悉心调养一段时间便会和正常人一样。”
“多谢。”
摘下口罩的李主任见眼前的男人脸色比起躺着的那个人没差多少,眉头轻轻蹙起,以医生的职业惯性问他。
“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顾铭琛一番心思都在迟景然身上,他满目都是他苍白失血的脸和毫无知觉的模样,他往日里温暖的如同小火炉一样的手如今和他的一样冰凉,他随着推床的护士一起往监护室的方向走,心尖如同被刀一点一点的割裂。
他宁愿他张狂不羁地与他打架,宁愿他字字诛心一般的指责他,却无论如何不愿意他受哪怕一点的伤害,可是如今,却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他如此之深,念及此,顾铭琛搭着移动病床边沿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细弱的腕骨凸起,气场之冷竟然令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送入监护室2个多小时以后迟景然便苏醒过来,时值半夜,监护室只开了床头的壁灯,灯光昏黄到不晃眼,因为连了止痛泵的缘故,他到没觉得疼痛难忍,只是麻药劲退去之后刀口处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正好忽略不去。
迟景然想动动有些 的手臂发觉被人攥在手里,他多少因为缺血的缘故体力跟不上,动了动却没有成功索性便不再使劲,稍稍偏一偏头看趴在床边的顾铭琛,他的脸色明显不佳,额间有细密的汗,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都看得清楚他的唇色和脸色几乎融为一色,迟景然眼尖看见他另一只手卡在上腹,于是又试着用力扭动身子。
顾铭琛根本没有睡熟,只是胃中的痛楚因为药力的消散又卷土重来,他已经感觉到迟景然苏醒过来却不敢动分毫,那人不死心的再动的时候他终于屏着一口气费力地直起身子,稍微动了动便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你醒了?”
“胃痛还是心脏?”
顾铭琛没有料到迟景然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他哪里不舒服,他一时之间有些愕然,泛着些许水雾的眼睛略微闪过几分迷茫。
“到底哪里痛?”
“没事,吃过药了。”
“顾铭琛,回答我。”
迟景然看他刚才探手按铃之际,侧脸脸颊的汗水瞬间滚落了好几粒,甚至又一地正好滴在了他的眉间,冰凉的触感分外明显,可是这人还是一副轻描淡写死不承认的模样,他急了就想起身,但用力动作之下便扯到了刀口,刚说了一句话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乱动做什么,刚做完手术你不知道?”
“那你骗我做什么,明明疼得要死还嘴硬,有意思没?”
“别吵!”
顾铭琛见迟景然疼得龇牙咧嘴还忘不了和他顶嘴,稍微拔高了声音抬眼狠狠瞪他,没想到迟景然也不示弱,狠狠的剜了一眼回瞪他但也乖乖的噤声没再说话。
两个人僵持之间宋秉恒便推门走了进来,察觉到了这两人诡异的气氛倒是忍不住笑骂起来。
“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刚刚还一个睡着,一个急的火烧眉毛差点把医院的房顶都掀掉,这人清醒过来就各看各不对眼的,你们俩累不累?”
顾铭琛率先扭转身子,只是手还扒着床沿慢慢使力才挪动开腾出地方让宋秉恒帮迟景然做检查。
“年轻人就是皮实,伤口这样深还能有力气斗气,没啥大问题,继续补 ye,滴注ye体就行,再观察一段时间,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便可以转至病房了。”
“他呢?”
宋秉恒将床稍微摇高了一些,查看了一下床尾的给药牌作势要走,却听到迟景然的问话。
“你说他?作死得了,以后我也懒得管他。”
“宋叔叔。”
迟景然急着又想乱动,被顾铭琛抢先走过去几步按住,只是那人另一只手紧紧卡着胃部蹲在了地上,宋秉恒见状又急着走过去扶他。
“铭琛,怎么样?”
“你快带他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其实是关心又着急,但是迟景然却一下子改不掉之前的说话语气,听在顾铭琛的耳朵里嫌弃的味道浓重,原本按着他身子的手也一并放下来杵在痛处。
宋秉恒手臂绕过顾铭琛瘦削的脊背扶着他慢慢起身,只觉得他浑身都在颤抖,刚刚的气恼也倏地散去,只余下了担忧。
“景然你先休息,我先找间病房帮他输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