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冬有白雪春有花,花花世界,高山大川,你没见过的,我都带你看一遍。"他忽的笑了,悠然道,"一边玩儿着,咱们一边等你爹爹那位故交好友。等他交治病的药材配齐......唔,那时你长大了,不能像现在这样吃个药也要人又哄又劝,你自己想想看,丢人不丢人,像个男人么?"
章希烈怔怔地望着凤三,欲哭欲笑,激烈的情绪在胸中碰撞,他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将脸埋进凤三手掌里失声痛哭起来。
凤三抚摸他刚硬的头发,微笑道:"想去的话就快点儿好起来。我近日要出一趟远门,到时你若身子好了,我便带你一同上路。若你整天想七想八,病焉焉的站不稳身子走不得路,便只好等下一回。若我在路上竟然死了,可就没旁的人肯带你出去玩了。"
章希烈正在哭,扑的笑出声,骂道:"哪有人这样咒自己?"
"这你就不懂了。"凤三笑道:"祸害遗千年,越咒越结实,越咒越长命。你这小东西坏得很,只怕要祸害个千年万年,唔,说不准要祸害我一生一世。"他仰天长叹,"糟糕糟糕,我这大祸害遇到你这小祸害,却不知谁更道高一尺。"
章希烈笑道:"自然我比你更道高一尺。"
他泪盈于睫,这一笑也只有梨花带雨约略可以形容,只是那一种清俊秀逸,又远非梨花可以比拟。凤三望着他的笑颜,心里升起一团暖意,微笑道:"我命人准备了些清淡的东西,你吃一点好不好?"
章希烈嗯了一声,道:"我饿了,要吃很多。"
凤三笑道:"好啊,有本事你把我吃得倾家荡产。"
章希烈身子一天天好起来,铁琴身上的毒五天后发作一次,十天后又发作一次,毒的发作一次比一次轻,第三次服下丹药后,珍珑诊了铁琴脉息,诧异地向凤三说道:"从脉象来看,这毒竟然完全解了。"
凤三听在耳中,更加觉得诡异。
一个月后,章希烈身子好了,铁琴亦恢复了往日的Jing神,凤三命人收拾了行李,启程西去。珍珑执意不许章希烈随行,经不住章希烈苦苦哀求终于答应,却提了一个条件,要凤三学习一套针炙推拿法才可放行。针炙最重要的是认xue要准,手劲儿要巧,凤三天资聪慧,点xue功夫一流,学这个不在话下,半天功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凤三此行赴青城另有要务,捎带上章希烈不过是哄他高兴,他青城之行的目的是大机密,派人向章家知会时只是说应友人之约游山玩水。凤三武功高深莫测,是江湖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有他相伴自然可以放心,章延年给章希烈和凤三各写来一封书信,大意是要章希烈听凤三的话,兼谢凤三肯如此相待希烈。
这天收拾行李便要上路,章希烈兴高采烈,兴奋地又是帮忙抬东西又是检查马车上的行李。宝卷的禁闭早已关完,跟着琉璃替凤三收拾行装,经了凤三那次的手段他老实多了,做事小心翼翼的。凤三见他脸上瘦下去一圈,妩媚中多了几分清逸,因着离别显出几分少见的离愁别绪,越发的可怜可爱。宝卷见凤三看他,犹豫着,慢慢偎到凤三身边。
凤三道:"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多问问琉璃。"
宝卷委屈道:"琉璃有时候打我。"
凤三常听宝卷告琉璃的状,也不以为意,微笑道:"你不要平白无故的招惹他。你不惹他,他怎么会打你。"
宝卷不服气,却不敢顶撞凤三,嘟囔道:"少爷偏心。"
凤三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盼着你永远长不大,就这么傻兮兮的也挺可爱。可你要是总也长不大,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宝卷愣了一下,眼大眼睛吃吃道:"我......我哪里傻了?"
凤三失笑道:"唔,你不傻。你是最聪明的。"
宝卷再笨也看得出凤三是在哄他,他不擅长掩饰心迹,喜怒向来形之于色,嘴巴立刻撅了起来。
章希烈在那边跳上跳下,忽然趔趄了一下,凤三连忙过去一把扶住章希烈。宝卷不敢对章希烈做什么,心里的嫉妒却消不去,见风三与章希烈亲密地站在一处低声说着什么,心里不由酸溜溜的。正难过,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淡淡问道:"这一回告我的状告赢了吗?"
宝卷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是琉璃。
"少爷现在顾不得理你,回来再教训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少爷不带我出去是因为我不懂武功,你武功好,少爷为什么也不带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宝卷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关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