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的前爪子跳舞。
那个家承载他们太多回忆,如果不是因为顾格在这里,他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那段日子,他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他比谁都清楚得明白,顾格不在,可是他又总是在不经意地回头或是余光扫过的瞬间里,看到顾格的身影。
有时在窗台的椅子上安静地看书,有时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凝眸不语。
有时就躺在客厅的那套咖啡色的沙发上,白督能清晰地描绘出顾格躺在那里的样子,单手懒洋洋地搭在额头上,白色的休闲衣松松垮垮地没过手指,在听到响声的时候,半撑起身子,抬起头朝着自己微微的笑。
轮廓分明眉目清晰的样子,不管眨几次眼睛,都不会消失。
金抱抱被迫直起身子,陪白督跳着不入狗眼的舞蹈,时不时地用哀怨委屈的眼神望向顾格。
顾格回了它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们要回去了,那是三年来白督唯一的愿望,他怎么能不高兴。
他要将三年来的空白全部填满,他要把那些一触即散的虚影变成真实的人。
他要在那套半旧不新的沙发上,在顾格抬头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跑过去狠狠地抱住他,如果可能,他或许会得一个含糊却温柔的吻。
白督笑得泪盈于眶,没留神撞到了墙,踉跄着坐了下来,轻微的震荡让眼泪一不小心跃出眼眶,溅碎在白色的地砖上。
顾格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疑惑地问:“怎么哭了?”
拇指略显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脸庞,将泪痕抹开。
“你看这里”白督靠着背后的墙,“你昨天在这里吻过我。”
顾格闻言便凑过去,亲了亲白督的唇角。
白督被他的安慰方式逗得心里暖暖的,他又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我刚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坐在那里看你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顾格为难地皱眉,“我要现在背过身让你看吗?”
白督又把目光投向那扇绣迹斑驳的门,墙与门之间挂了一条扣链锁。
“那是为了防止抱抱开门跑出去,特意装的锁,你还担心过房东生气。”
“还有房间里,那张拥挤得正好的床上,我们做过爱。”白督的眼睛含着明亮的笑意,“你真狠啊,我到现在还疼。”
“抱歉,我……”
“我很满足。”白督难得的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射。”
“你不知道,我曾计划着给你一场难忘的告白。”说到这里,白督突然有点郁闷。
“我上网查了好多办法,都不好。我在那里,”白督朝书房的方向示意,“想要写一封不rou麻的情书,可是怎么都表达不出来。”
“怎么说都不对,我只不过……”白督小声地抱怨,“只不过是想认真地对你说一声我爱你。”
“结果被我抢先了。”
“是啊,被你抢先了!”
白督见对方的眉梢吊起,竟然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忍不住去扯他的腮帮子。
“这么敷衍,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没良心。”顾格拉起他的爪子,“快起来,别坐地上。”
白督趁机抱住顾格的腰,被顾格拖着挪到沙发上。
“顾格,我有点舍不得这里。”
“那早晚也得走,你能把这里买下来?”
白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想问他,当初离开他的时候,他想过什么,有没有舍不得。还是白督已经没有任何的好,值得他留下来。
白督不知道用怎样语言表达,才不会让顾格受伤害,可他却刻意地忽略了自己的难过。
顾格看他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戳了戳白督的腰,惹得对方一个激灵。
“我一开始也有点舍不得,不过想到马上能回家,就不可抑制的欢喜和期待。”
顾格一伸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倒在狭小的沙发上。
“白督。”顾格用短短的胡茬摩擦着白督脸,“你会原谅我当初不告而别吗?”
白督使劲地睁大眼睛,最后拿着顾格的衣服粗鲁地揩了揩眼角,用半笑不哭的声音骂到:“你真是屁话。”
我们在很早之前就遇到了对的人,却等遍体鳞伤后才学会怎样去爱。
兜了一大圈,我们最终纠正了时间,上天垂怜,在我身边的依然是你。
往后的人生那么长,我们会有争吵,会有分歧。但请不要怀疑,我们依然彼此相爱。
——你会包容我半夜的呼噜声吗?
——那你会包容我粗陋的厨艺吗?
——病痛时你还会督促我吃药。
——嗯。下雨时你还愿为我撑伞。
我早晚有一天,再不能给你带来极致的快感,那时的我或许会颤颤巍巍地,给你一个沉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