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迎了上来:“你来了。”
言语之中的欣喜让王三笑听到就添堵,心想我当然来了,难不成我还走了?淡淡地瞥他一眼:“画在哪儿?我约了两个专家,一起来看一下。”
“这……”魏琮犹豫了一下,“画还在父亲那里,你知道他的性格,你的那两个专家大概是不能进去的。”
王三笑十分小人之心地悄悄盘算了一下这货暗算自己的可能性,寸步不让地讨价还价:“你既然能让老爷子同意我看画,自然有本事把我的专家带进去。”
“不,”魏琮苦笑一声,“你太高估我了,我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
这好像是句实话,王三笑郁闷地舔了舔腮帮子:“废物。”
魏琮默默地忍了他的辱骂,抬眼贪恋地看着他,低声道:“42天了,三笑,我很想你。”
“说得好!”王三笑倏地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嘲道,“请魏总牢牢记住这句话,待会儿去老爷子面前复述一遍,我很看好你哦。”
魏琮眼中涌上了深不见底的忧伤。
王三笑哈哈大笑着伸手往前一比划,优雅的举止中带着恶意满满的嘲讽,朗声道:“来,魏总,走着。”
两人走到车边,魏琮止住司机小跑过来开门的动作,亲自拉开车门,王三笑坐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熊大快步上前,拦住魏琮的司机,礼貌而坚定地将他挡在车边,自己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席。
司机看出魏琮对王三笑非常礼遇,识趣地没有争执,转头看向魏琮,魏琮一摆头:“没你的事儿了,让他开,”说完弯腰打算上车,却见车门被猛地按住,疑惑地抬头,看到熊二正吊儿郎当地拦住他,嘿嘿一笑,手背啪地一弹副驾驶那边的窗玻璃:“魏总,委屈一下,您得坐这儿了。”
魏琮吃了一惊,扭头看向王三笑:“你担心我对你不利?”
王三笑慢吞吞地剥了一颗开心果丢进嘴里:“那怎么可能呢,魏总德厚流光,我非常放心,”他抬头看向熊二,责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魏总是何等身份?你至少得把车门给他拉开。”
“哎哟看我这脑子!”熊二在脑门上一拍,恍然大悟,连忙毕恭毕敬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谄笑,“魏总,阿要我搀您老人家上去?”
魏琮脸色Yin沉,看了王三笑一眼,转身坐上副驾驶席。
熊二蹿到王三笑身边坐着,摸摸真皮座椅,赞道:“三少,你看人家魏总车真好,哎,我都没怎么坐过后座,这感觉和坐前边儿就是不一样,视野没前边儿那么开阔,但是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唔唔!”
王三笑一颗开心果塞进他的嘴里:“就你他妈话多!”
“嘿嘿,”熊二快乐大嚼,从王三笑手里接过纸袋,一颗一颗飞快地剥了起来,等下车时,半斤开心果已经全部剥得干干净净,盛在一个黑色的小方漆盒中,浑圆小巧,看着就食指大动。
王三笑走下车,随手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哼哼:“吃坚果的乐趣就在于这个剥的过程,你把全剥光了,我就没乐趣了,知道吗?”
熊二扣上了盒子,不爽道:“那你别吃了,自己剥去。”
“嘿,我一句善意的批评,你竟然还闹脾气?”王三笑瞥他一眼,笑骂,“信不信我剥夺你剥开心果的权利?”
魏琮候在旁边,神情淡然地看这二人打打闹闹,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半晌,待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才含笑出声:“来吧,我已经实现和顾姨说过,她会将画提前从收藏室里拿出来。”
王三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魏家老宅,时隔一个月,重新踏入这个地方,他心情不可谓不复杂,Yin郁地抬眼扫去,只见一切陈列摆设都没有变,只有窗前的几盆开谢了的兰花显出了一丝衰败之色。
顾姨端着一盘茶水往书房走去,和魏琮微笑着点点头,进门说了句什么,魏老低哑的声音从门内响了起来:“人来了?”
“是,”魏琮笑道,“三笑来了。”
王三笑走进书房,看到老爷子拄着手杖站在画案旁,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一幅半展半掩的古画,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对襟褂子,满头稀疏的白发在满书房古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老态龙钟。
他吃惊地发现这个老人比之一个月前有了明显的衰老,想必这段时间,魏家的孝子贤孙都没怎么让他省心。
“老爷子,多日不见,还是这么鹤发童颜、Jing神矍铄!”王三笑喜气洋洋地走进去,恭维话张嘴就来,一脸光明磊落地拍着狗都不信的马屁。
魏老呵呵地笑起来,招了招手:“我听说你的朋友买到一幅赝品,连你都骗过了?”
哎哟老爷子,您这么幸灾乐祸就忒不厚道了,王三笑腹诽着,笑道:“那幅画无论笔锋还是纸质,都很有说服力。”
“来看看这一幅吧,”魏琮递过一个放大镜。
王三笑接过来,俯身在画上仔细研究纸张纤维和着墨的痕迹,随着他一点一点地看下来,魏琮将半掩的画轴慢慢展开,眼神淡然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