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凌如意趴着身摸了手机看了眼, 险些又要闭眼睡过去。
她翻了身,觉得身侧有些空, 昨夜里那死活都要粘着她的人已经不见,她怔了怔,睁了眼下意识的四处寻找。
霍昭远正坐在床尾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电脑,发白的光投射在他的脸孔上,有些幽幽的。
她一动,霍昭远就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望过去, 声音里有些笑意,“醒了,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凌如意弓着身子勾头看了他那边一眼, 拒绝道:“不了, 你把窗帘开开。”
“要不要先洗个澡,还是你想先吃早饭?”霍昭远将电脑放到一旁,起身去拉窗帘,背对着她问道。
凌如意拉了拉被子,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微带腥气的味道, 她脸忍不住热了热,决定先起身去沐浴,让她顶着一身这样暧昧的味道去吃早饭,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她也不去拿被霍昭远收拾了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衣物,裹了被单就起身,屋里暖气开得足,她无需担心会不会着凉的问题。
起身才下地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神色有些尴尬,概因她察觉到一股黏腻的感觉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就正因知道是何物才觉得羞赧。
霍昭远见她略有些佝偻着不动了,一愣,疑惑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凌如意忙摇摇头,鼻子翕了翕,终究没能说出缘由。
但这并不妨碍霍昭远的体贴,他走过来,弯腰将人横抱起牢牢的放在身前,又稳稳的往浴室去。
身体突然凌空,凌如意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一手紧紧的按住胸前的被子,一手环住了霍昭远的脖子。
她感觉到他掂了掂自己,然后道:“怎么这么轻,是不是又瘦了?”
凌如意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在心里哂笑,她可没瘦,白日里上班累,吃饭就容易吃多,尤其是值班的时候,是吃得又快又多,哪怕没胃口也要吃,能吃时不吃,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机会吃。
但她可懒得说这些,就让他以为自己瘦了罢,哪怕明知是骗人的,也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嘛。
凌如意冲了澡,出来时霍昭远热好了粥,她吃过之后拿了带来的电纸书开始看,虽是儿科医生,遇到一个疾病时也要懂得成人若是同样情况该如何处理。
这是当下疾病演变与医学技术发展必然要面对的局面,也是社会发展对医者提出的必然要求。
霍昭远偷空觑了她一眼,见她看书看得入神,面上浮起一丝笑,又很快隐去,低下头去和沈均年发信息。
他们躲在室内,经历了一夜的颠鸾倒凤,外间却已经风起云涌,关于霍昭远的新闻里除了刚杀青的新剧,又多添了一抹桃色。
如同沈均年所料,凌如意那身红太醒目,扎眼到她和霍昭远甫一出现在这家据说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酒店里时,立即就被蹲守的狗仔捕捉到,才刚一大早就有“霍昭远密会红衣女度良宵”的新闻见报。
霍昭远从沈均年处得知此事,在网上翻了不知多少条似真似假的爆料,不由得庆幸凌如意依然只有一个背影。
凌如意不知这些,她这一天没来得及看手机,看了一阵书后又被霍昭远缠上,这一方天地仿佛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在每个角落肆意寻乐,做完了在过去几年都没有做过的事。
迷迷糊糊中,凌如意忽然想,他们似乎默契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的心。
一次次或隐忍或畅快的呢喃,在霍昭远迭声的呼唤里,她终于肯去相信,他爱她,她是如意儿,也是阿意,充满了爱怜。
差一点就落了泪,她在梦里,似乎看到了久未入梦的祖父祖母,他们微笑着,告诉她要好好的过日子。
岁月总是这样神奇,将一些人带走,又将另一些人带来。
直到入夜,凌如意才离开这个她待了两天的房间,婉拒了霍昭远送她回去的建议,独自一人打车回了医院宿舍。
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从网上看到了早上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照片里的自己紧跟在霍昭远身侧亦步亦趋,有一张照了她侧脸的,能看见上翘的嘴角,还有一张伸手捋头发的,手腕上红色的手表竟被放大了扒出品牌。
她吓了一大跳,内心有片刻的惶惶,照这样下去,自己这样脸被曝光是早晚的事,到时该如何是好。
但只过了一会儿,她又镇定了下来,心道她和霍昭远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就算旁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能让他们离婚吗,更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有解决的办法。
这样一想,凌如意的心里就只剩下满心的坦然,片刻后又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居然没了对此事的抵触。
新的一周在越过黑暗后来临,凌如意的进修生活依旧忙得不可开交。
正值季节性流感高发期,位于二楼的内科门诊挤满了带着孩子前来看病的家长。发烧、咳嗽、肺炎等呼吸系统疾病患者人数激增,同样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