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合租的房子内,其余的我不能多说。叶新,下面我要按照规定给你录口供,你把最近这几天有关小许的事情整理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对啊,小许说张幼斌元旦理发店安排旅游来着,前天就走了。”
一旁众人心中均记下这一关键点。
消息来得太突然,叶新还没反应过来,思绪就再次被自己提供的线索打乱。本该在外地的人,怎么会突然死在家里?从现在的情况推测,张幼斌一死,和他同居的小许嫌疑肯定最大。汤浩军手上的杯子又被叶新拿回来,他无意识地喝了几口后习惯性地又递了回去。
小舟和吴强仿若未觉继续手上的工作,另外两个刑警视线若有似无地从叶新和自家队长身上来回扫过。
从同居了三年的男人口中听到帮助二字,如若不是今日事态严重,叶新肯定带着“你也有求小爷的一天”的得瑟表情磨着嘴皮子趁机多收点利息。
叶新把这个突发情况快速消化完后,摸着鼻子向警方提供了小许和张幼斌男性情侣关系这条线索,并顺着记忆把脑中这几日关于小许影像口述出来,前夜两人打包时的逗趣,昨日小许迟到时的惯常心虚,穿了一天还未换下的衣服,走时还惦记着做完的几份电子订单今日要发货……
叶新边整理边不由自主地做了个主观分析,“这几天我没觉得小许哪里不对劲的,上星期张幼斌生日,他还专门请了一天假,那天两人去吃饭顺道还给我带了块蛋糕过来。”
汤浩军:“具体时间?”
叶新:“上周三,我记得很清楚,蛋糕是栗子口味的,那家蛋糕店每星期就这天限量卖。小许在我店里工作了四年,第二年和张幼斌谈的朋友。这三年,我还真没听说小许抱怨过张幼斌不好的……”
询问过程很顺利,汤浩军提的问,小舟做的记录。结束时,汤浩军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以作鼓励。小舟和吴浩交换个吃饱狗粮的眼神,剩下两名刑警眼里的了然一闪而过,而后均是眼观鼻鼻观心,得出结论——这是队长的人。
回局里的路上,吴浩接完电话,“老大,法医初步尸检结果,张幼斌死亡时间为前天夜里十一点至凌晨一点这段时间,血ye中有麻醉药成分。张幼斌工作的理发店店长目前人联系不上,据周围群众提供的资料,店里确实是元旦放假安排旅游,但是还未联系上相关人员。”
“当天许明讯回家时间为十一点,有位名叫丁宇的交警也住在那栋楼里,他是前晚最后一个见到许明讯的人。许明讯下午三点左右从医院出来后就失踪了,叶新的车在停车场。虽然证据还在搜索,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许明讯很可疑。”小舟翻着调查笔记作总结,而后看向从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的汤浩军,“许明讯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又是独子,许母说他很孝顺。而且,张幼斌的衣物中发现一对男性对戒。队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汤浩军简明扼要地指出:“动机和杀人手法。许明讯如果不是凶手,那就很可能成为下个受害人。小舟,回局后,立刻联系相关部门查找许明讯的行踪。吴强,查清理发店旅游地后立即前往调查……”
众人心中一凛,齐齐答是。
这一晚,温市刑侦大队全体通宵达旦。
深夜十点,市郊水库。冻得青白的许明讯双脚被捆,半个身体浸入水中,紧攀在坝堤上支撑着生命的双手被殷虹的血染透,颤抖中透着绝望。连着脚上绳索的巨大石头被人一点点挪动,死神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他走来。
黑款眼镜不知去向,发干红肿的眼里是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狰狞又奔溃,许明讯低哑地嘶吼:“我求你,求你了,我妈在住院,她就只有我了,我求你,求你,放过我……”
扑通一声,巨石沉入水中。黑色头颅从水面消失,上升的水泡由多至少,直至完全消散。除了水里多出的一缕冤魂,水库的幽静并未被打破。
乌云遮月,平静的水面波澜渐起,幽暗的水中一颗黑漆漆的头颅破开水层,水声哗哗作响,许明讯整个身体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吊起,腾空在水面上。暗红的血ye顺着狰狞的五官和血rou模糊的脖颈流淌下。青白的脸上血红的眼里没有瞳仁,小许看着他,张着嘴没有声音,叶新却知道他正在说:老板,老板,救命,救救我……
叶新浑身冷汗从噩梦中醒来,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语无lun次道:“汤浩军,我梦见小许了。卧槽,他妈的好多血,他喊救命……你老实告诉我,小许到底出了什么事?”
“……”
“叶新。”
“……嗯。”
“我在。”
叶新急促的呼吸声一顿随后是缓长的吐气和吸气。话筒的另一边是警局里与静夜相反的嘈杂,汤浩军的声音透着安抚的力量,“叶新,我是过来人。无论小许的结果如何,都已经不是你可以干预或者能够决定的事情了。因为这件案子正好发生在和你熟悉的人身上,你白天表现出的镇定由你良好的心理素质决定,而大脑的潜意识将他化为梦境是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