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被他叫住了,“薛晨,你怎么了?”
他垂着头,说,“没什么。”
接着下巴就被一只手抬了起来,看到他红肿的眼眶,张其越目露担忧,“你哭了?”
薛晨挣开他的手,用手指盖了盖眼睛,“刚才和父母打电话,所以有点……”
张其越顿时了然,知道自己不该多问,目光落到他手里的毛巾上,便说,“你先去敷一下吧,”
他点点头,越过他朝浴室走去。
大年初一张其越一家就要去拜年,薛晨说自己也正要去学校的图书馆,不留在家里了。
张其越把自己的钥匙交给他的时候,反复叮嘱,“虽然我们家不是只有这一把钥匙,但你还是别把它弄丢了。”
薛晨咬着牙微笑,“不会的,老师放心吧。”
说完把钥匙接过来,放到口袋里收好,又拍了一拍,张其越才放心地和家人离开。
但钥匙并没有派上用场,他傍晚回来时,他们已经回来了。薛晨把钥匙还给张其越时,他拿着钥匙研究了半天。
薛晨问,“你在看什么?”
“我看上面有没有少钥匙。”他一本正经地答。
薛晨拧着脸笑,“放心吧,还之前我仔细数过了,一把没少。”
张其越看着他微笑,将钥匙放进口袋里,“还算有自知之明。”
“老师过奖了。”
张其越问,“明天还去图书馆吗?”
薛晨点点头,“去。”
“别去了吧,”他说,“明天免费在家给你补习,怎么样?”
薛晨说,“不怎么样。”
明天一定有人会过来拜年,他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别拘谨,”张其越笑,“说了把这当自己家。”
薛晨有些疑惑,“明天会有人过来拜年吧,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
“是啊,明天有客人要来。”张其越耸了一下肩膀,“一起迎客不好吗?”
薛晨皱了皱眉,还是不理解,看了他一会,还是妥协了,“那好吧,明天我不出去了。”
张其越笑一笑,伸手想揉他的头发,却被躲开了,薛晨拧眉说,“别揉我头。”
“那揉脸好了。”他从善如流,在他脸上揉了一把。
力道不大,薛晨还是下意识捂住了脸,呛他一声,“你干嘛?”
张其越凭空握了握那只手,像在回味,“还挺软。”
薛晨瞪了他一眼,扭头回房间了。
第二天,薛晨果然没有去图书馆,一大早就下了楼,陪点点玩。小家伙还是不太粘他,不过有他看着,大人们总归也放心一些。
张其越起的也早,来到客厅后就半躺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摁着电视,不时的换台。
薛晨被闪来闪去的频道快晃瞎眼,想问你到底想看什么。最后还是点点过去扒着他的腿说要看动画片,张其越才将频道定下来,屏幕上放着。
点点看的专注,一时安静下来。薛晨悄悄去看他,见他靠在沙发靠背上,长腿伸的笔直,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看不清眼色。
他正看的出神,忽然间张其越转过头来,一下子撞进他的视线里,那双眼睛带着玩味,嘴角轻挑地看着他。
薛晨愣住,在短暂的失神后,他立即移开了视线。将目光落在电视上,却总也看不进去内容,心砰砰直跳,只觉得身旁的人磁场太强大,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薛晨终于逃离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在水龙头下接了些凉水扑在脸上,薛晨双手撑住水池台,冷静了许久。直到觉得心思已经平复下来,才慢慢用纸巾擦干了水,朝浴室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门外站着的高大身影就让他心惊了惊,然而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挤身进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接着就是结实的影子压了过来,脸被捧住,一个柔软shi润的东西准确地覆了上来……
太过迅速,突然,激烈。薛晨完全来不及反应,人被抵在墙边上,牙关被翘开,灵活的舌头伸了进来,与他的追逐,缠绕,避无可避。
一个结结实实的深吻,吻的他找不着北,脑子发懵。
直到张其越放开他时,他重重喘着气,才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
砰,砰,砰。
在狭窄的浴室里显得尤为清晰。
张其越勾了勾嘴角,“跳的这么厉害。”他的手覆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毛衣,他感受到掌心下那明显的起伏振动。
薛晨说,“你干嘛?”
“不干嘛,”他将一只胳膊撑在他耳朵旁的墙壁上,看着他,“吻你。”
他的眼镜又被取下来,那双眼睛黑如深海,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
薛晨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然双手握住他肩膀,翻身将他压在墙上,凑上去狠狠覆上他嘴唇。
张其越没有任何动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