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喂下去。
他们大燕武士,几时做过这种Jing细活儿,也难为了舒坤瑾。只是在那古怪山洞中,随行的别的侍卫都已战死,只有他们两人拼死活下来,其中自是废了无数计谋心血。
马仲炎看着舒坤瑾低眉敛目,神态间竟是无比的细致柔和,不由得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坤瑾兄,你我是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舒坤瑾抬起头,愕然说道:“仲炎兄但说无妨。”
“天威难测,你我只需小心伺候皇上,若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徒然伤心罢了。”
舒坤瑾脸色微微一变,诧异地看着马仲炎,似乎想不到怎地被他瞧了出来,想必已做得太露,自是难免为人所知。自失一笑,说道:“多谢仲炎兄指点,坤瑾心中明白……”他叹了一口气。他又怎的不知,大燕立国百年,自是不将男女欢爱一事视得太重,纵是兄弟同妻,父死子继的事也是常有,而当今皇上貌美非同寻常,又好色多情,对于恋慕的人也下得狠手。
舒坤瑾打了个寒噤,转过话题说道:“不知这雨几时才停……”
马仲炎苦笑道:“是啊,这雨若是继续下下去,怕是阻断了行程。虽然我们费尽心血,终于夺得宝藏,但皇上偏偏在这时生了病,南朝皇帝盯得太紧,珍宝到不得大燕,这一次怕是白走一趟的了。”
舒坤瑾摇头道:“不然。南朝皇帝虽然手段狠辣,但南朝的官员却未必是所有人都清廉。若是找到了渠道,这些珍宝也无需运回大燕,就在这里变卖了,把白银运回去岂不更好?”
马仲炎点头称是,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这些珍宝样式都太过奇特,万中无一,只要变卖了十几件,必会被人瞧出来。南朝皇帝又不是傻子,他不会派人追查么?若是要变卖,需找个机会,寻个大买主,将宝藏都卖了!”
舒坤瑾和马仲炎抬头一看,只见皇上不知何时已披了衣裳坐起,黑发散落,唇色苍白,由于重病之故,容貌间说不出的柔弱,但眼底却是一股消散不去的厉色。
两人登时跪下,慌忙说道:“末将私议朝政,请皇上恕罪。”舒坤瑾更是忐忑不安,也不知皇上是几时醒过来,若是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怕是性命不保。
慕容离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大燕不同中原那般,说错一句话便要砍头。不过,若是有旁人在场,这些事还是不宜说。”
舒坤瑾和马仲炎应声答是。
慕容离虽然貌比女子,但性格却是强硬之极,虽然头晕目眩,浑身冷汗直流,强自坐起,将一碗汤药喝了个干净,说道:“你们也歇一阵,明日启程回大燕。”
“那珍宝……”
“萧钧天回宫之后,戍边之地防守更是严密,战事随时会起。那宝藏就地找个地方藏了,改日找到机会,再来寻也不迟。”
“皇上所言极是。末将等即刻便去准备。”
“下这样大雨,也准备不了什么,你们也累了罢,不如好生歇息一晚,明日也好赶路。”他摸了一摸身上, “那珊瑚灯中所藏的帛书呢?”
马仲炎推了一把舒坤瑾,舒坤瑾忙道:“昨日皇上出了大汗,给皇上更衣之时,便将帛书放在皇上枕下,末将等人没敢多看。”
珍宝中有件宝物纯由珊瑚做成,点了蜡烛照明时,一树珊瑚一树灯,流光溢彩,煞是辉煌夺目。慕容离对这件宝物爱不释手,他原本又极聪明,很快便发现珊瑚灯中的机关,教他发现这珊瑚灯中所藏的丝帛书信。想必担心时日久了,字迹损毁,那帛书是刺绣而成。
慕容离转头一看,帛书正在枕下,便握在手中。这书信乃是南朝旧时的大臣写给皇帝的一封奏折密函,陈说因己一念之故,痛失一盏琉璃杯,再也找寻不回,于是只得费尽心思做了这件珊瑚灯,作为补偿。
而慕容离也直到看到这封密函时才知道,慕容家祖传的秘密,心心念念不忘的传家之宝,竟是别人的陪葬。这事说出去,怕是笑掉别人大牙。但两国相争,寸土不让,这宝藏也值两千多万两白银,既然宝藏已到手,自然不可能再退还回去,也只有笑纳了。
只是这张帛书自是不能被旁人看到,否则本是无主之物,忽然变得有名有姓,委实令人不舒服。这帛书写得含糊不清,也不知藏着怎样的隐情。但显然这宝物和大燕关系不大,当下命了马仲炎拿了蜡烛,将这帛书烧掉。
“皇上,殷岛主吃了大亏,极是不快,他是大燕盟友,咱们这就回大燕了么?”
“殷岛主怎会善罢甘休?”慕容离烧了帛书,又觉浑身乏力,打个呵欠,说道,“腾龙岛兵力不足,此战会败,早就在殷未弦意料之中,我们早有约定,日后大燕从北面攻打南朝,好使南朝无心顾忌他在海上劫掠,哼哼,他让的是如今毫无用处的宝藏,咱们出的是将士马匹,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皇上要出兵南征?”马仲炎和舒坤瑾对视一眼,脸上均是喜色。
“南朝出海打了这一战,虽是兵力有损,但获利更多,大军战心未去,若是趁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