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的特色灯会对于剧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有些演员以前拍戏也有这种灯会之类的戏份,但拍戏和游乐的心情可不一样,因此这群明星不管腕大腕小,全都带着剧组给发的遮阳帽拿着副导演私人赞助的矿泉水下了车,瞧着就跟包团出去旅游似的。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是傍晚,刚好赶上村民们点灯的时候,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自制的各式花灯,飞禽走兽花草人物等等造型不一而足,算不得十成十的Jing致,但胜在颇有野趣,等家门口的花灯点亮了,他们又将白日里搭好的彩灯带点亮,现在用的都是通电的小彩灯,远望去像是细碎的五彩星子落在山间,十分漂亮。
众人往村内走去,虽然少有宣传,但这边的灯会还是吸引了许多游客,一群明星戴着墨镜遮遮掩掩原本显得十分奇怪,此刻夹杂在一堆同样打扮的游客里倒是不怎么显眼了。
村子里的人也不排外,还领着他们去看摆在广场中央的一个高台,木材搭建的,最上面是一个木质的框架,等到晚上放许愿灯的时候会有专人上去点亮一个火焰形状的花灯助兴。
广场中央有舞龙灯的年轻人正高举着彩灯奔跑,龙灯一旦舞动起来就会全身发光,一静止则立刻熄灭,明灭之间颇有几分奇妙色彩,纪幼绒看得有趣,一躬身就跟着旁边的小孩儿一起钻到那长龙肚子底下,跟随舞龙人的脚步一起奔跑。
吴策没来得及拉住他,只好抱臂站在一旁紧紧盯着人,生怕纪小少爷磕着碰着,看纪幼绒乐在其中,便也渐渐放松了起来。
纪幼绒跑着跑着忽然就看前面一个小孩子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连忙伸手一把抄起对方跑出了人群,这才避免了对方被后来人挤倒踩伤,他刚想看看那小孩儿情况怎么样,就听耳畔有人惊呼:“掉了!”
什么掉了?
纪幼绒茫然地抬头,目光立刻就定住了,远处那个高台之上的木框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离此刻站在台下的程繁朗不过咫尺距离,他连跑开都来不及!
这一切也不过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注意到这头情况的人似乎都被定格了,甚至已经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木框落下来的场景。
然而程繁朗的肩膀却忽然被人抓住往旁边一带,而后那人朝着那木框猛地飞踢一脚,狠狠将其踢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上,木条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在场众人莫不是心中一凛,齐刷刷转头去看这个忽然出手的人,对方却正低头看向程繁朗:“没事?”
“嗯,没事。”程繁朗理了一下头发,对方抬手替他拈下头发上沾到了一点碎木屑,“放心,造型很好。”
程繁朗脸上有点小紧张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那就好。”
那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了:“偶像包袱比命重要?”
程繁朗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当然不是,你最重要。”
“当你的经纪人我恐怕会少活几年。”
那个忽然出手的正是程繁朗的经纪人,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转身朝一脸后怕的场地负责人走去交涉。
一场惊险的画面就这么被轻松化解,纪幼绒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程繁朗却笑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好像刚才那个差一点就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人不是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走到纪幼绒前头,语气闲适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如何:“怎么样,我家梁川弈这手不错吧。”
梁川弈就是程繁朗经纪人的名字,纪幼绒听了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岂止是不错,厉害,简直太厉害了!”
闻言,程繁朗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几分:“那当然。”
纪幼绒一脸崇拜地看着梁川弈的背影,小声问道:“他是练家子吗?我是说……特种兵什么的?”
程繁朗摇了摇头,左右看了一下,忽然凑到纪幼绒耳朵边,非常小声地说:“我~悄~悄~告~诉~你~他以前是混黑/社会的,现在洗白了,给我当经纪人。”
“……啊?”纪幼绒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梁川弈叼着烟提着刀,前胸后背都纹着霸气刺青的模样。
程繁朗本来是打算要留到最后点许愿灯的,但是闹了这一出事情,看梁川弈脸色不太好,于是也没坚持,没呆多久就和梁川弈先离开了;毕竟事关人生安全,另一些围观的游客也提前走了,不过纪幼绒想着自己回去也没事儿干,倒还不如留在这边,免得回去一个人呆着无聊。
舞龙灯点绣球灯这一个个节目玩下来,傍晚时候那场惊险画面带来的恐惧感渐渐消散,已经快十一点了,不过时间越晚广场上的人情绪就越高昂;灯会最后一个环节是放许愿花灯,这边的花灯做得有点类似于孔明灯,但上面描着大片色彩艳丽的花草,晃眼一看跟蒙着一层花花绿绿的被罩似的,不过纪爸爸常说“大俗即大雅”,纪幼绒听得多了,看着这花灯也觉得漂亮起来,他分到了一个描山茶的花灯,吴策朝他指了一下告诉他广场上有专门设置写小纸条的地方,可以在纸条上写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