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如今嫣娘大龄未嫁,赵裕蛰伏海宁,梁敬还在富贵乡哩,梁府显赫,哪有祸事。这临安膏粱纨绔中,谁不晓得梁家小官玉面朱唇,清新俊逸,各个都怀那隐秘之心相交。那梁敬见都是些脑满肥肠之辈,诗文不通,俱婉言相拒,谁知一日文会,竟遇到赵三,一双眼只随那白衣。
这赵三是个老手,见这雏儿只瞅着自己,便朝他一笑,自家先走了。那梁敬只觉这笑甚是好看,又品了品那人的诗词,句句口齿留香,不由得起了相交之意。
噫!这世间相交之事,不外乎才貌金银,若是那等惫懒穷酸之人,有谁家瞧得上。贫些的先揣度金银,贪欲的首选那貌,只有两物不缺的,才有那心思以文会友哩。这梁敬与赵三诗会相聚,那赵三又着意卖弄文采,竟场场皆胜,将那前三甲打压在泥地。
梁敬见得这等高才,又私下邀约,真个锦绣满腹。这赵三官不仅科举恁得熟练,连那话本,也比别家的Jing妙。
梁敬连听十日的,,心内痒痒那百变石猴是否逃出压顶泰山,那奇门遁甲的羽扇先生有无归汉,连催那赵三,恨不得立时结拜,一起著书立传。
谁知那赵三却叹气道:“敬弟,愚兄幼年曾逢异人,判得短寿孤星之命,若与你结拜,带累得你孤苦一生,倒是我的罪了”。
那梁敬最好诗文,好容易遇个真才,又在热头上,哪肯放过。这赵三天纵之才,人物清隽,又是官家近亲,怎有这等恶命。若真个短寿孤星,早折在靖康旧难里,哪能坐享这一品郡王的官诰。定是瞧我只是举人,连个小官都称不得,才用这遁词推脱罢。
赵三瞥那梁敬一眼,又道:“实不相瞒,连官家也愁我这判词哩,只听国师说慧极必伤,若有人肯分担这慧,再损些Jing元,才能绵延几年哩。”
“那等蠢材艳羡这慧,挨得一时伤痛,过后踩李踏杜,名重天下,倒是个好算计。这慧本是先天之气,隐我血脉,父祖承了濮园一脉,才将这慧遗我。这等金贵,怎在尘俗之处随意抛却”。
梁敬听得这先天之慧,竟能血脉传递,不由得贪心起来。若是自家得了这慧,那,的话本,怎愁写不出?这赵三如此大才,就算十里分一,也能傲视群雄了。
再说那损Jing元伤血脉,忍得一时痛,换来偌大好处,真个一本万利。只这赵三清贵骄矜,怕是不轻易与人哩。
梁敬正想得入港,又听身边那人道:“我如今身为宗室,金银俗物已不入眼,妖童媛女也嫌腻味,如此混沌几年,也该归土还尘。可惜还有一些话本诗词烂在肚里,已无法全撰写出,真个扼腕痛惜”。
听得还有绝世好文未写出,那梁敬也叹息道:“真个天妒英才,我若有尊兄文采,定要撰文扬名”,瞧那赵三官面无异色,梁敬又憋出一句:“也不知那慧,能否流传哩”。
梁敬说完,便偷瞄那赵三,谁知那赵三只是微笑,又避退众人,像是有私密要说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官大人的地雷:青梅2颗(*^__^*)
☆、第100章 乔木弃丝罗
话说那赵三只留梁敬在身畔, 低声道:“这血脉传递可是大事, 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若是毁伤, 可不违背那孝之始么。再说我身有龙脉凤血, 若白流出去, 被官家晓得, 也是大罪一件哩”。
梁敬听得这句,见赵三面色凝重,只得放下。等从那金漆篱门出来,在湖畔行走,思虑不定。
一回想:“这赵三莫不是借年长齿序,说那等话语哄我耶”, 又自家摇头道:“若真如此,怎不劝我去损Jing元, 却严声正色,不肯将那血脉遗我”。
走一回, 又道:“可叹天妒英才, 举头三尺的那个老翁,也不知是聋是瞎,我这等闲散之人没那慧, 偏让赵三得了”,又沉yin道:“难道真是天潢贵胄,才有如此大才?是了是了, 南唐李后主,今朝道宗帝,都是那等惊才绝艳之人,可惜至尊之位,不是文采压得住的,倒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那损Jing元伤血脉,我若不告与他人,谁又晓得?先不管这赵三狐狸是否诓人,若将那慧赠我,他自家也多几年活命。等我设局得了那慧,再向他讨告,再不济,老父的相国之位足让他掂量几分了”。
那梁敬定了主意,便自家设了天网,要捉那流异血的白狐。谁知这白狐恁得机敏,梁敬邀以诗文,美酒珍馐,都动不了他心,又见这嗜穿白衣的赵三与冯探花亲近,便捎带上冯瑜。
冯瑜见梁敬这等做派,心中叫苦,用那等隐语暗示,却阻拦不住。冯瑜也是个好文的,也喜那梁敬撰写的等话本,不想这清白人儿陷落污池,便使出那等妖姿媚劲,想缠住赵三,让其无暇沾惹梁敬,倒让赵三吃个饕足。
梁敬见冯瑜总是半路劫人,心中不快,又见那冯瑜唇色无华,走路蹒跚,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更是嗤之以鼻。
“这冯探花虽是个妙人,却佞辛无度,说不得这功名买腚换得,真个斯文扫地。还防着我,真个狡妒红眼,先不谈自家光明正大,只想得那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