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温度里感受到他的心跳。距离他们三十八万公里的月球上,每一年要发生一千次月震,月色轻颤,而离它最近的天体却浑然不知。
何衹宁同他擦肩、遇见,他每一个瞬间的crush,他心里那些反复发生过无数次的月震,从来隐秘而不可告人。
裴纯安在整个城市里找到他,在另一个大洲的国度上找到他,在过去的九年里重新找到他,虽然手是冷的,但仍然怕不握紧,就会再把他弄丢了。他们之间误会总是太多,坦诚相见又太难,他来得迟一些,还好不及错过,还好,何衹宁还在原地等他。
他们交换手中的体温,现在两个人都是chaoshi而泛着冷意的了。
何衹宁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只是看着他,所以裴纯安说了,他吻了吻他,从唇上摄取到一点温暖,再还给他,对他说:“我记得。”
这是许多年前的校庆晚会上,何衹宁钢琴独奏的曲目。裴纯安说:“我都记得。”
他说:“我记得…我那天在这里看到你,你淋了雨,喝了酒,又被我缠着做了几次,恐怕第二天是要发烧的,不知道怎么还能离开我,走得那么快,我追都不敢追。”
何衹宁看起来是要哭了,但最后还是笑了笑,轻声说:“还有裴先生不敢做的事情啊?”
裴纯安停了一会,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雨势渐渐歇下,让吉他拨弦的伴奏重新清晰起来。他说:“没有了。”
他在这里,大概就没有了。裴纯安微微起身,欺身凑近他,用鼻尖勾勒着他五官的形状,要记住他身上干净的,风信子、榛果和雪松的味道。
他礼貌地问他:“可以亲你吗?”
裴先生礼貌的问了,也就是问一下而已,不等何衹宁回答,就按着他的肩,将他抵在了椅背上,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shi漉漉,温柔、缠绵,有些发腻,让人喘不上气,何衹宁被他亲得缺氧,想提醒他这是车里,但找不到一点开口的时机。
他想扯扯他的袖子,但裴纯安很快抓住了他动来动去的手指,自以为做的悄无声息,把什么东西套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让何先生老实下来的目的是达到了。
他们有很多没来得及说的话,大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现在,何先生没有逃跑。
长镜头逐渐拉远,只有男人低沉的嗓音和nai油色的雨夜陪伴着他们。
“Love me tender love me dear
Tell me your are mine
I'll be yours through all the year
Till the end of time”
情意电光火石,转瞬即逝,还是要执着地找,然后倾生去爱。
相知总是难些,然而此刻再没有什么能叫他们分开了。
-----------END-----------------
1.“如果你过得不幸福,那么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劳”——
2.Love Me Tender-Soundtrack
3.Cursh,心动的瞬间,短暂、狂热的迷恋,也有译为暗恋
关于暗恋里的自卑、不经意的误会导致的错过,两个因为爱而知怯的胆小鬼。
番外 当我爱你
1
裴先生发烧了。按说性`事结束后发烧的人该是何衹宁,不知怎么是他先倒下,何衹宁想他近来事务是够多了,大抵终于负荷,安安心心病了两天。
何衹宁不免心疼他,要借病一场才能稍作歇息。期间裴纯一从剧组跑出来看过他一次,姜思诚陪他一起,两人一进屋便不约而同停在门口,裴纯一最先捏着鼻子退出去,对何衹宁抱怨道:“你们开开窗好不好?”
会所有客房服务,krystelle随叫随到,因而何衹宁私事公事都陪在裴纯安身边,几乎没有出去过,不知道裴纯一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姜思诚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扔了一把车钥匙给何衹宁,对他说:“裴纯安,是发烧才病倒的,对吧?”
“是啊。”何衹宁表情有些茫然,“不然呢?”
“嗯,我以为你车上味儿是够大的了,”姜思诚点评道,“没想到房间还能更复杂一些。”
何衹宁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耳根飞快红了。
姜思诚忍住不笑,对他说:“你们还是…节制一点,钥匙都不拿,味道太重了。”
何衹宁不知道怎么反应,脸皮薄得坐不住,小声说了谢谢,就站起来去开窗。裴纯一拨了姜思诚的电话,说自己在隔壁打桌球,喊他一起去。
说是来探病,不过是找个借口溜出来玩,姜思诚挂了电话,抱歉地对何衹宁笑笑,没坐两分钟就要走。
何衹宁是觉得以后都不好意思再见这两个人,姜思诚走前还友好道:“两天一次算多了,这是医嘱,要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