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进去便是客厅,此刻,在客厅的沙发上,季砚泽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小舅?”
赶忙关上门,换了拖鞋,背包就这么往地上一甩。季砚泽吧嗒吧嗒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沙发跟前。
“小舅,你怎么会来?”
沙发上的男子合上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笑yinyin的看着奔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外甥。
他,正是季砚泽的小舅舅,鞠易凡。
算来,应该已经是过了35的年纪了,可看上去却是还未到30的模样,联想到他姐姐,就是季砚泽的娘亲,让人不禁感慨他们鞠家优良的基因。身材依旧挺拔,完全没有所谓中年发福的迹象,反而因为工作繁重的关系而显得有点清瘦。
鞠易凡是D大附属中大医院的教授兼副院长。年纪轻轻就坐定高位,开始自然免不了招人闲话,说他是因为娶了院长的女儿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当他本人对此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也没有刻意去澄清什么,只是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表现——尤其是在血ye病方面的研究——成功让那些留言平息下去。再加上长相俊俏为人谦虚有礼,得到了全院医护人员以及病人的一致赞赏,更有不少年轻的护士们把他当作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即便他是已婚的身份。
而在外甥季砚泽的心目中,他更是比之自家娘亲要可爱上许多的人物。
“小舅,你怎么会来啊?不忙么?”季砚泽知道自家舅舅是个日程表可以排到明年的大忙人,就连自己住院的时候,也只在刚入院的时候来看过自己,知道没什么大碍之后便只陪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也没有特意关照护士什么。虽然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显得有些那么不近人情,毕竟是亲外甥那。可季砚泽倒认为这才是自己敬重的小舅,公私分明。
“本来有个会议,临时取消了,便空出了几天的时间。而且,大姐说有点事找我过来。”
“老妈找你?”因为外公外婆工作很忙,所以小舅可以说事由长他近十岁的自家老妈带大的,姐弟俩感情很好。可即便事这样,季砚泽也想不出来最近家里会有什么事情让老妈可以让小舅过来。
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个结论:算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想是要大家聚聚吧。倒是……
“咦?小舅妈没一起过来么?”季砚泽环顾了一下,确定此刻家里只有客厅里的两个身影。
“啊……她和朋友一起去九寨沟玩了。”
“诶?你们没一起去么?”
“我之前有会议要开没空陪她去,昨天才知道会议取消了却也是来不及更改行程了。”鞠易凡喝着红茶淡淡的解释。
“哦……这样啊。”季砚泽没有继续问下去。很多人都说小舅的婚姻是政策婚姻。自己虽然是不信,当两人的感情不是很热烈倒是真的,结婚6年多了也没孩子,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相敬如宾。小舅不愿多提,自己也不必要多问。世间夫妻相处方式多样,并不是每对夫妻都会像自家父母那样永远热恋中的。
“不说我了,倒是砚泽,你脚好些了么?”鞠易凡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
“啊?嗯……好得差不多了!”还在为不经意想到家里那对万年新婚夫妇的“恩爱”而恶寒的季砚泽听到问话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你住院这么久……我都没怎么去看过你……”鞠易凡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大很是疼爱的外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很好啊!不信你看!”季砚泽赶忙摆手表示不用在意,怕对方还不相信,还特意站了起来跳了几下,表明自己头好壮壮,已经痊愈。
鞠易凡见了,赶忙拉他坐回自己身边:“不用跳了,我信我信。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是夸张了点,可总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在的。”
果然是医生本色……
季砚泽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凑上前说:“不过,小舅,作为曾经地中大医院的病人,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向领导反映下啊……”
他那假装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鞠易凡,也跟着装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今天不是院长接待日,但是只要是意见,我们都要虚心听取的,您请说……”
“我要说的就是……贵院的护士,真的是……那个……唉,我要说的就是那个护士的水平真的很瘥了啦……“很不习惯这样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季砚泽破功了。
“哦?护士业务水平不好?”
“是啊……而且现场应变能力也太差了。我只不过是小小扭了一下,那个护士却当我是得了绝症还是给人挑了脚筋似的,那个绷带是绕了一圈又一圈,绕的我头都昏了,最后脚就给捆成了个大rou粽子的模样,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边说着,季砚泽还伸手在自己的脚踝处比划了一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样啊……我知道了……”看着外甥一脸愤怒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砚泽的脸色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