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气。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流氓地痞,都是堂子里的常客。他们自成一体,常常相互依存着。
但乔正僧又不得不承认,这种轻飘飘的软缎子被他穿在身上,手感好极了。看起来柔软,摸起来更软。
绕在指尖的是丝的微凉,还有皮肤的温热。
另一只手也看完了。要等到乔正僧去解领口扣子,杨满才发现他的意图。他赶忙挡住胸前的手,“不行!别这样……”
乔正僧却很镇定的说,“如果没有鬼,让我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
对方没有动,乔正僧就明白了。他怔怔的,有点不敢相信似得,死盯着杨满。他的手本来捏着扣子,这时候放开了,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杨满的心也跟着往下落,他焦虑的盘算着要说点什么。乔正僧忽然又抓住他,这次不肯解扣子那么麻烦了,直接扯开他领口的衣襟。
扣子崩掉了两颗,连带内衣都裂了,可见他出手之重。他到底不肯信,要眼见为实。
锁骨处的咬痕露出来,乔正僧看了一眼,马上放开手。
杨满无从解释,不能说自己是被喂了药迫不得已,这种说法不负责任,也太孬种。他捂着自己衣领,期期艾艾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而乔正僧说的是,“杨满,你真让我失望。”
第68章
正因了他的口气不重,这话才更像一道鞭子,举重若轻的劈过来,把他抽的鲜血淋漓。胸前破碎的衣领,实在太应景了。
杨满差不多想要跪下来求原谅,但那样子,说不定更遭人嫌弃。他只有僵僵的站着,怕极了眼前这个人掉头走掉。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接受不了分开的是自己,哪怕对方订了婚,哪怕乔正僧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真是贱透了。如此他也更觉得,那天晚上死的不该是岚熙。如果换过来,他可以更有尊严一些,而乔正僧,也能爱得更真诚,不是吗?
乔正僧有一点摸不透杨满了,产生的一点无力感,是他人生中少有的。
在这番改朝换代里,他的根基不算深。能拼搏到现在的地位,当然也遇到过无数的艰难。但事情总能一点一点解决掉,就像这一次,差点掉脑袋,不也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但他把握不住杨满,人心果然最深。
看到乔正僧后退一步,杨满的心提起来,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到门口。好在对方只是走到窗边。
这是个空房间,周围什么也没有,乔正僧在窗台上料理雪茄。杨满走过去,把窗帘拉严了,然后自己站到中间。
乔正僧明白他的意思,一把把拉他过来。“别胡闹!”
被他骂了,杨满反倒高兴。但他还是少许紧张的问,“你一个人来的?”
乔正僧抽烟的姿态相当怡然,他冷冷的说,“如果你是被盯上的,人多和人少,根本没差别。”
这是经验之谈。那天晚上宾客盈门,刺杀却是转眼间的事。杨满想起那把枪来,于是就问,“小荣偷了你的枪,这件事是真的吗?”
乔正僧深吸了一口雪茄,那口烟久久的含在嘴里,吐得断断续续。最后他咳了一声,侧过身去,搁下了手里的烟。
“谁告诉你的?”他问。
杨满迟疑了一下,“廖……廖枯人。”
乔正僧问,“你要搬出来,他没有留你?”
“留……留我很正常。”只是挽留的方法太不正常,杨满很心虚的表态。“我已经拒绝了。”
乔正僧露出一点疲惫的颜色。明明看着他,眼神却好似在远处,落到了后面的一片虚空。最后他不带什么感情的说,“租这里吧,很适合你。”
这才是一句结束语。杨满身体冷下来,感受到他言语间一种疏离的态度。这本该是他预料到的结局,但错在自己,竟是如此的不甘心。
乔正僧取回雪茄,拨开窗帘看了一眼。这次他真的有了离开的意思。
杨满往前一步,很紧张的喊他,“乔先生……”
看到他领口敞着,撕裂的开口一直破到胸前。虽然是自己的杰作,乔正僧还是忍不住皱眉。他走过去,解下自己的领巾给杨满带上。系好了还是有点怪,终归聊胜于无。
他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这件衣服我赔你。”
两个人靠的近,杨满才能鼓起勇气去抓他,把衣袖拽在手里,摇了摇头。
乔正僧也不坚持,无所谓的态度。“不要就算了。”
“不是……”杨满抬起头来,有点不敢看,但又不得不对着他的眼睛。虽然他教过很多女人,但自己从来没真的试过。去挽留一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是诱惑。
这其中的很多技巧,在脑中一晃而过后,马上的,消失于无形了。原来这些都不重要,当你真的满怀期许的时候,自然流露的感情,已经足够感染对方了。
窗帘拉上之后,屋子是昏暗的。但是乔正僧还是能看到杨满的眼睛,很亮,闪着流动的光。他的脸颊泛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