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不知道能不能付得出至少半年的租金。
他托人在找的差事,还没有回音。船厂的股份,无论如何要还回去。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疲惫。
春天的风有一种熏人的暖意,吹得人不能清醒。杨满坐在窗边写信,手扶着额,渐渐地便有些昏然。敲门声响起来,惊醒了他。他猛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锁门,因为防着秋雁再来喂药,最近他晚上都是锁了门睡。
但门没锁的话,秋雁是不会敲的,这样回过神来,杨满才松了口气。
来拜访的是廖枯人。他进门的脸色就很严峻,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纸笔,马上收回来说,“我最近有点繁忙。怎么你好像也……很着急搬出去吗?”
杨满坐下来说,“不着急,只是,也该做些准备了。”
廖枯人又问,“就非搬不可吗?”
杨满想了想,也不说什么不便打扰的客套话了,而是直接的,“小兵,不是要跟你生分。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但凡我还有点能力,都不想长住到别人家里。”
“会让你有寄人篱下的感受?”
“难免的。”
“那为什么乔正僧那里,你就能住?”
杨满倒吸一口气,想不到他有此一问。事情太明白了,关键是要不要说,说了他听不听的问题。不知不觉的,他的手紧抓住椅子,两个角戳到掌心。手指张了又合。
“我和他……不是朋友。”
“那我也不跟你做朋友了,小满,留下来好不好?”
杨满要站起来,却被他上前一步,摁回到椅子里。他的双臂就压在扶手,一道牢牢的束缚。像是自语似得,廖枯人很轻的叹了一声,“你非逼我这样……”
他的头垂到自己的胸前,杨满看到他往后梳的头发,脑后夹杂着一点白色。他忽然记起来,廖枯人似乎是有一点少年白的,现在不大明显了,估计是用了染色的东西。
杨满不可置信,又有点生气的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听不懂吗?”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带着点发狠的味道。“我想要你,想让你跟着我。就他妈的跟那个姓乔的一样!”
窗户没有关,门也没有关严,所以空气流动的厉害。风穿堂而过,吹得人凉津津的。
然而风并不冷。杨满知道,那是是自己身上出了汗。
又来重演这样的事,想起上一次,杨满觉得很烦躁也很无力。
靠的这么近了,也没闻到酒气,是不是这屋子太通风的缘故?所以当廖枯人直起身来的时候,杨满抬头往前倾了倾。
本意是想确认下,对方喝醉了没。但这动作迎合的味道太浓,瞬间就迷惑了人。一股热劲直冲到脑子里,廖枯人想也没想的,埋头就亲下去。
杨满倒在椅子里,被他掐住下巴。推也推不开,躲也无处躲。
牙齿磕碰着,嘴唇也被撞破了。杨满想抬腿踢人,也被他按住。这些动作或许根本不自觉,廖枯人拥有一名军人的身手和体格,压制对手几乎是出自本能。
最后是杨满放弃了。当他看到秋雁出现,一惊慌便松懈了抵抗。破城一样,对方的舌头马上冲进来。
混着血的掠夺,屠城的味道。要等到廖枯人自己觉得不对劲了,这才放开手。一眼看到秋雁立在旁边,立刻就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看来还是门没有关,或者是关了没有锁。
三个人都很惊骇,有点失措。秋雁不敢冲撞廖枯人,便问杨满,“你们,怎么?这是……”
杨满呆坐着,因为唇上渗出血来,连呼吸都是腥的。
“他……他喝醉了。”
“我没喝酒。”
这一次廖枯人格外的有担当。关键是他无惧秋雁。
秋雁先慌起来,但还是对着杨满说,“他什么意思?啊,小满你说。”
杨满也没辙了,敷衍着,“他没什么,一场误会。”
这次廖枯人没争辩,他对秋雁说,“秋姨你先出去吧,让我跟小满谈谈。”
万般不情愿的,秋雁被赶出来。临出门她回头死盯杨满,像要警示他什么。但杨满躲开了,使得她一阵不心甘,门关上了依然徘徊着不走。
杨满也猜到了,门打开又对秋雁说了一句,“干娘你赶紧回去吧,小心身体。别的事你放心,不会出错。”
她当然也Cao心杨满在跟谁好,但第一紧要的,还是怕他被人抢了。
看到她还在门外,廖枯人便按铃,招呼佣人把秋雁带走。这下她不得不回到自己房间。估计也是一夜难眠。
杨满关上门就冷了脸,“你怎么搞的,就这么想跟我上床?外头又不是没人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台边找烟。找到了就坐下来抽。
廖枯人看不惯他仰起头吐烟的样子,过去夺下来,又顺手把桌子上的烟盒洋火都收了。
“你以为我就想上床?”
想不想上床?当然想。但廖枯人扪心自问了,他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