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颜色衬着他苍白的肤色,确实颓唐了一些。
“你好像瘦了。千万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有事可以来找我。”说完这三句话,乔正僧冲他点个头,转身就走了。
如此短暂的会面和对话,实在是猝不及防。一下子,对着乔正僧的背影,放在心里的话全冒了出来。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总不能追上去说,就只好等下一次了。
岚熙站在原地气呼呼的,但他想,他们总会再见面的。
仙月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于是杨满提议,要不要扩大营业。重新装修一下,把餐厅移出去,在旁边做旅馆和酒楼的生意。
乔正僧听到的时候,明显心动了,但事后又并没有什么动作出来。
这件事情被杨满提了两次,之后的他便也缄口了。近来乔正僧很忙,没有心思管舞厅的事情,这是他知道的。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都是发生在床上。如果他先睡了,乔正僧半夜回来也会把他弄醒。反过来,事情就发生在早上。
有时候临出门撞见了,也还是会被纠缠。
有一次他们在一层的待客厅,或许是因为紧张,杨满硬了一回。乔正僧兴奋的不行,差点跪下来帮他舔。但也就是那一次做的太过,杨满腿软的抬不起来,几乎是哭着说,“我不行了,饶了我……”
最后常妈回来了乔正僧也不肯停。他抱着杨满滚到地毯上,沙发很高,也算是个掩护。就这么缓缓的几下,马上到了顶。因为shi的一塌糊涂了,滋滋作响的水声,越是要安静就越是容易入耳。
两个人大汗淋漓的喘着气,乔正僧吓唬杨满说,“再来一次,反正你也不敢出声了。”
得到杨满之后,乔正僧也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欲望,就好像明天不活了一样。
就这样,杨满的身体并没有彻底好转。乔正僧算是找到了比较可靠的大夫,一个英国人,但对方要求病人改变生活习惯来配合治疗。一不能太劳累,二房事要节制。前面杨满做不到,后面对乔正僧太煎熬。
但是有一次乔正僧说,“扩建舞厅的事情,我不想让你干,至少不能让你一个人干。”
“我知道仙月林不是你想呆的地方。其实,我也可以把你送到上海去……”
“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就可以专心治病了。”
本来昏昏沉沉的,下一秒就要入梦了。但一听这话,杨满马上清醒了。他光着身子坐起来,皱紧了眉头说,“你真的这么想?可如果单单为了治病,你不在身边的话,我就算好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实在太可爱了。他抱着腿,头落到膝盖上,淡淡失落的样子,既无辜又动人。乔正僧一刻也忍不了。他抱着亲他,把火热的欲望送到他身体里。最后警告说,“以后在床上说话,你要小心一点。”
因为知道了乔正僧的心思,杨满就也有了找个帮手的想法。如果真的要扩建仙月林,那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最近登了报纸,也托人介绍,陆续见了几个,都不是很合意。
手下有姑娘说,要是丽环姐还能来就好了。杨满倒是也时不时想到她。
其实吴丽环到底是怎么离开的仙月林,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按理来说,这份工作是杨满交给她的,怎么也应该等到他回来后再辞掉。问乔正僧,乔正僧就敷衍他。一会儿说吴丽环自己要走,因为急着结婚;一会儿又说,吴丽环不适合这个位置,他不想用她了。
吴丽环在永明寺南街的房子,杨满去找过,主要也想打听秋雁的下落。但是人已经搬走了,门上落了锁。
为了避嫌,杨满就没去天字会找她。她跟项宝通倒是还没结婚,但谁都知道她是老大的女人。
还有一个问题是,杨满住在乔正僧家里,这件事情瞒不住。仙月林上上下下都知道,小报纸上也有一些含沙射影。这也使得有些人心里犹豫,多多少少阻挡了他们过来就职的决心。
他们的关系放在明面上是荒唐的,但在暗处看也并非那么稀奇。就算乔正僧有了这样那样的传闻,也还依然是名流圈里炙手可热的单身汉。名媛阔太们为自己或是为女儿物色对象时,总会第一个要把他划进来。
所以乔正僧有一回开玩笑说,“我怕什么?倒是你,以后恐怕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了。”
杨满笑笑。他本来也不打算娶亲,他发过誓的。
算算乔正僧也过而立了。无论思想怎么的西化,杨满很难想象,对于香火这种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东西,乔正僧可以轻松抛弃掉。而且他偌大的家业,总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厚着脸皮住下来。只要乔正僧不提,那他也就不走。虽然他心里头,是做好了总有一天要搬出去的准备。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乔正僧会告诉他,他不得不结婚了。那么到时候杨满想,他再去上海也不迟。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与乔正僧的关系,是远远没有跟秋雁来的稳固和长久。归根结底,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时候杨满会想到贝子爷。乔正僧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