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停怒瞪形成包围之势的四名鬼修,当中两个是突然现身的,想来早就有所准备,便是段礼没有朝这里跑,骆殊途也难以脱身。
“叫你跑你怎么不跑!想气死……”
“闭嘴!”骆殊途低声斥道,迅速地算了算储物袋里杂七杂八的法器,同时手中凝起一把冰剑,寒气凛然,饱满的真元力涌动其内,气势咄咄。
段礼不说话了,皱着脸握紧了剑,往他身上靠紧。
为首的鬼修看两人背抵着背,倒是临危不惧,一时觉出几分味道来,他们杀戮不单是为了修炼,很多时候更是为了满足施虐嗜杀的私欲,憋得久了总要找个发泄的渠道。眼下任务虽重要,可两个低阶弟子注定翻不出浪,他或许可以好好享受——尤其是那个眼神凶戾的少年,仅是想象到手后折磨对方的景象,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鬼修气息Yin冷,吹来的风带上了瘆人的凉意,虽然不知道几个鬼修打什么主意,但既然给了他先发制人的机会,骆殊途绝不会放过,当即冰棱齐发,扬剑而上。
“桀桀桀……”被攻击的鬼修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剑势,身形诡异地一滑,眨眼到了骆殊途近侧,出手快如闪电,牢牢抓/住了他的冰剑。
黑雾从剑上弥漫开来,快速地爬向手臂,骆殊途一惊,却并没有立刻松手,反手顺势一递,那鬼修也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划破衣袍,露出一道浅浅的血口,而他抓着的剑转瞬就化成了水,黑雾散在空气里,迎面袭来数根冰刺。
以筑基的实力,做到这样着实不错,鬼修随手一挡,冰刺纷纷坠落在地,袖中涌/出的黑雾不断地聚集成团,隐隐约约可见扭曲狰狞的人脸,鬼气森森。
“鬼仆!”段礼受另三人钳制,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下一刻便晕厥过去,皮肤通红,筋脉偾张,是真元爆体之兆。
顾名思义,鬼仆为鬼修通常的手段,以魂魄锤炼而成,多是生前受尽折磨而死,极为Yin毒。骆殊途紧紧抿唇,脚下却不停,看起来像是由于穷途末路而在包围中惊慌地寻找生机,敌强我弱,想逃是不可能的,这几个鬼修眼里施虐的*毫不掩饰,虽然不甘心,但他只有拖延时间这一条路可走。
“唔……”背上一寒,纠缠上来的鬼仆至Yin,逼近时甚至影响到了行动,骆殊途闷/哼一声,咽下喉咙里的血气,转手划开黑雾,足尖一点,跃到另一侧。
Yin气入体,躲闪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几个鬼修似乎想到了猎物到手后享受的滋味,面上流露出yIn/邪的笑意,不过只是一瞬,就换作了惊愕,正攻击得利的鬼仆也变得动作迟缓,让骆殊途得以喘息着避到边上,祭出储物袋里的仅有的三张纯阳火符。
他那番走动,实则布阵,硬碰硬必死无疑,只好投机取巧,鸿钧送他的玉铃铛帮了大忙,能扰乱元神一息也是一息,至少够他克一克鬼仆。
大意之下被骆殊途得逞,醒过神后的鬼修很快就撇去了这点不痛不痒的sao扰,见鬼仆被纯阳真火所伤,生怒之余越发想仔细教训对方,手下一转,显出几分涣散的鬼仆马上凝结修复起来,迎头扑向骆殊途。
先前还留存戏弄的意思,此刻已懒得遮掩,不消片刻,鬼仆便将人团团包裹。
浓重的怨气侵蚀着清明,骆殊途浑身僵硬,被鬼仆束起四肢露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惨白,隐约浮现一丝暗沉的死气,唯有意识是清醒的。
几个鬼修的力量都可敌金丹修士,能留他到现在不过为了虐杀,为首者的视线游走在身上,如毒蛇爬过肌肤般,粘腻得令人作呕。
几缕黑雾化作细刃,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以缓慢的速度研磨着往皮rou里割,并不锋利,正因为锈钝,才成为酷刑,很快,少年身上残破的衣衫即被汗水shi透,四肢的伤口血rou模糊,滴下的血ye将那处的地面渗成深色。
单薄的身体微微悬空挂着,纤细的腰/肢折出不堪苦痛的弧度,袍下的双足无处着力,无声地绷成一弯新月,映衬着红绳铃铛,凄惨又美丽。
一个鬼修上前,冰冷的手握住他的脚踝慢慢抬起,这是个侮辱的姿势,他兴奋地盯着骆殊途的眼睛,企图找到对方的恐惧和退缩,但并未如意,饱受折磨的人依旧死死咬住嘴唇,眸光明亮,像只记仇的狼崽,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咬回来。
实在是太让人沸腾了,这样美味的怨魂!
夜风传递来异动的讯息,碾压少年腿骨的动作突然停下,为首的鬼修侧耳,声音嘶哑地说:“怕是等不到人来救你了。”接着再次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桀桀,莫担心,我舍不得让你那样死……”
骆殊途被他掐住了脖子,头上流下的血蒙在眼前,令视物变得艰难,遍体的疼痛让他没有余力关注其他,听见这句话才恍惚发现远处燃放的烟花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东西同样在夜空里绚烂地炸开,他潜意识里阻止了自己去想那是什么。
郁稠的血腥气充斥耳鼻,被剥夺的空气愈发突出了这种不适,脑海中/出现了一片光陆怪离的幻觉,他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