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反侧,满心想的都是今日和李茂山之间的相处。
想起的都是李茂山的殷切关怀,想起的都是他小心翼翼探过来的深情视线,有些东西是想瞒也瞒不住的,纵然李茂山这人后来极力克制,但是不曾从自己身上离开的视线恐怕也是说明了一切。
而这一切都让孟清德有些欢喜,却也有些惆怅。
李茂山此人若只是个一般衙役该有多好,没了那一身官服,他孟清德到更是能享受这份关怀心安理得一点。
从小被师父养大,自然也更是愿意遵从师傅的教诲,善少于官家打交道,就是孟清德的师父以身作则的一条不成文的戒律。
在这大金国,官民等级分明,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孟清德的师父就是最为遵从这些戒律的老实人。一生谨守本分,任何事情都是循规蹈矩,却,偏偏收了一个喜欢男人注定会打破这世俗戒律的徒弟,虽然师父并未因此事多说什么,但也注定是不会赞同,直到师父离开人世,最后的言辞也还是望他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早些成家。
哎,想到这些往事,孟清德今日注定是难以成眠了。
翌日一大早,前夜踏雪而归的收整好一切已经是深夜的李茂山却又是起了个大早。满脸红光器宇轩昂。
到了衙门就开始处理一干事物,这德茂县虽然地处偏僻,却是民风不错,就是夜不闭户也鲜少出什么乱子,李茂山处理的事务现下也不过是一些鸡毛小事。
只是,对着这些卷宗的李茂山却总是有股子不同以往的邪气,看的张丙茂实在是,忍不住的一身的鸡皮疙瘩。
最近几日张丙茂和郝易生的关系是突飞猛进,张丙茂喜说话,郝易生就是个专注聆听的,偶尔插上一句,也是足以抓住要点,让张丙茂更是口若悬河。
如此几日两人也就总是凑在一堆,看着他们的大老爷一个人发春。
“我们家大老爷孤苦多年,现在总算是有个念想了,看看,这干活的架势多卖力,他啊一定是想着早些做好去找他的小先生的!”嗑着瓜子的张丙茂悠哉的吐着槽。
一边坐着的郝易生却不能这么直言附和,他对李茂山是崇敬有佳,李大人的向前事迹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李茂山在他心中依然是战神下凡不可亵渎了。但他是个识趣的,此时不是附和张丙茂而是转而对着李茂山发自内心的夸赞,“李大人文武韬略都让人信服,还对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照拂,真是个绝佳的好丈夫,我日后也一定要向他学习。”
“啧!”张丙茂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个郝易生啊,什么都好,就是对着他们家大人太多崇拜了!但这也毕竟是他们家的大人,张丙茂站了起来,拉了拉郝易生,“走了走了,我们也去干活去,学习咱们家的大人,就要从现在做起,查卷宗去!”
郝易生眼睛顿时亮了,紧跟着张丙茂身后连连称是,这一路走,还一路探讨着昨日他们查看到的那一桩奇案。
两人走了,李茂山视线扫过他们刚刚离开的偏厅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的是,这个病猫,就知道瞎指挥人,看来还是要好好告诫他一下,他该做什么了。
第7章 8第二卦
这日,申时,李茂山处理好公文事务,便向着孟清德的住处去了,到了集市买了叫花鸡花雕酒,念着可以和孟清德一同吃晚饭。
今日的孟清德依旧是没有出卦摊,张丙茂拉着郝易生出去巡视的时候‘好心’的帮他留意了一下,回来之后就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十句之中有九句都是拐着弯的数落他的,多年的相处,李茂山对于张丙茂自然也是有诸多纵容,对这些数落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这个张病猫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多个人分些他的Jing力来,不要连他给孟清德买个东西也要挑三拣四念叨半天。
李茂山这路途走了一半,这雪又开始洋洋洒洒,李茂山的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他一面担心耽搁时辰,一面担心孟清德家中的炉火是否烧的够旺。
而此时的孟清德正在家中做着体育锻炼,浑身是汗,好不热闹。
李茂山依旧是走进了院子才想着叫人,到了门前却凭借耳力听到了屋内时断时续的打斗声音。
呼隆隆之后就是一片叮咚作响,李茂山担心之余伸手一推,里面的场景也着实是真的混乱不堪。
不知所以然的木棍木桩散落一地,孟清德就站在这狼藉一片之中呆愣愣的望了过来,然后瞬时间脸色羞红了一片,就连说话也都磕巴了起来,“李,李大哥,你来了?”
不请自入非君子所为,李茂山看到孟清德无碍之后这才是想起了自己行为的不妥,此时也只好故作镇定的一笑,“恩,我,一时着急,忘了敲门了!”
“无事,快些进来吧!”孟清德看着李茂山又是一身的薄雪连忙的招呼人进来,后知后觉之后才去捡起地上的那些长短不一的木棍和木头桩子。
李茂山好奇的望了过去,顺着那一片杂乱又看到了孟清德的身上,在孟清德的胳膊上腿上都有被木棍抽打过得痕迹,黑灰色的痕迹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