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平日里也高傲惯了,总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和她家少爷成仙成圣,这些凡夫俗子,街头流皮不值得花心思,于是整天吊着双眼睛,看谁都觉得那人是猥琐流氓像,又加上长得周正,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这一圈的女人没几个看她入眼的。
于是这围观成了谁都不获益的一场闹戏。
裴青摇头对芳微道:“若是你自毁形象污蔑我成功也就罢了,可是现下,又没人帮你,姑娘家在地上撒波打滚,以后传出去,哪家男人敢要你啊?”
芳微气得咬牙切齿,眼泪是大串大串往下掉,但是仍然死死地抱住裴青的腿就是不放手,嘴里依旧大叫道:“黑炭欺我是女子,你们大家可要为我讨公道啊。”
旁边的王婆婆和王二辣也添油加醋道:“我亲眼看见这黑小子撕开这小姑娘的衣服,就是个大色胚,你们这些人啊赶紧去找个绳子把他捆起来送到官府。”
得得,有理说不清,裴青打了个哈欠,看她们何时歇,这时芳微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慌张地看向一处,整理整理衣服,与刚刚泼辣不依不挠之态状若两人。她讷讷道:“少爷。”
裴青朝那人看去是个脸色苍白,样貌俊美的少年。
裴青知道他就是辛苌集,住在他家后面破屋子的修道天才,只是他的身体时常不太好,似乎天气稍有变化,他也会受到影响,但多是小风寒,虽然磨人,倒也不至于致命。因此苏书儒时常在阿黑面前称他为要死不死的药罐子。
裴青想,现在他没和苏书儒一样去听先生的课,肯定又是身体哪里出了什么毛病。
辛苌集也看向裴青,但是马上把眼睛移开,轻声询问起芳微:“发生什么事了吗?”
芳微抬起头看着辛苌集 ,“他,”在辛苌集温和的眼神中,芳微说不出谎,只得道:“他抢占了我们晒被褥的位置。”
裴青赶紧插口道:“哎,这可不是你们家独有的,这是大家都可用的,再说了是我先放上的。”虽说裴青不愿意和一个女孩为这点小事计较,但是也不愿随她胡扯,吃哑巴亏。
辛苌集看着裴青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又看着此时气得脸通红也没嚷嚷的芳微,心里了然,对芳微道:“ 快向他陪个不是,抱着被褥回来。”
裴青摆摆手,忙道:“不用,不用.”
芳微跺跺脚,咬着嘴唇,恨恨地对裴青道:“对不起”,便往自家屋子方向快步离去。
一群围观的人见着也没好戏看了,都也纷纷离开了。尤其王婆婆临走时,还大叫:“这没天理了,这苏家小畜生和他家黑炭要翻天了!”
待到众人散开后,辛苌集看着裴青他,温声道:“切莫见怪。”
裴青听他这么温温柔柔,对自己以礼相待,又想起苏书儒没事就在家里诅咒他病死,不禁汗颜,“不见怪,不见怪,外面风大,辛少爷还是先回屋吧。”
辛苌集却是依旧静静地看着他,裴青被他看得摸上了自己的脸,想着难道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
辛苌集却是答非所问道:“我听闻这座小镇中,曾经有棵五千年长寿的梨花树,只开花不结梨,遂取名为梨花镇,可是三百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棵千年梨花树消失不见,也是从那时起青莲所每三十年选中的四个修道少年,以梨花镇作为最后考验道心的所在,可是你知道吗?最后除了一人登上青莲所修道之路,另外三人不仅是伤了道心,也有人是损了心智,惶惶癫癫余生,不仅如此,更有人丢了性命,比上那些普通人的下场都不如。”
裴青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也给面子的问了一句:“是什么东西伤了另外三人的道心?”
辛苌集盯着裴青的黑溜溜的眼睛道:“最卑鄙的情/欲。”
裴青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压根就不明白这个辛苌集到底想说什么,估计天才讲话就喜欢故弄玄虚。
辛苌集莞尔,“你的眼睛真好看。”随后便转身进了他所住的屋子。
裴青觉得莫名,也钻回了自己屋中。
裴青生车熟路的整理房间,等到圆梦将斧头还回来,他又破了柴,还去镇上人都打水的的一口井中,打来了两桶水,累的是浑身是汗。
“好了,可以洗个澡了。”裴青关上了门,看着浴桶,嘿嘿一笑。
这浴桶是苏书儒的,平日里,阿黑只得随便擦擦身子,要是被苏书儒知道他敢用自己的浴桶,估计会打的他满地找牙。现在苏书儒不在,既然他是裴青而不是老实巴交呆傻的阿黑,那他自然就可以偷偷用了。
裴青坐在浴桶里,看着自己光滑白皙的手臂,又看看水中的黑脸,怎么回事,这具身体的身子这么白,脸怎么这么黑?难道因为平时不时常洗脸的缘故?
裴青拿着毛巾狠狠地搓着脸,脸都搓红了,还是黑如炭,裴青笑道;“感觉是戴了一个黑面具似的。”他也就没想那么多,双臂放在浴桶沿,闭上眼睛,觉得舒服的很,晕乎乎地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阿黑!开门!阿黑!!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