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易燃的柴棍,在黑暗中点起了柴火。鬼朔带着那条长绳去了不远的灌木处,说是要去守一只野兔子。
裴青坐在火把前,看着烧的饹馇饹馇的火苗,道:“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会。”
从裴青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都是追杀和被追杀中惊险度过,现下突然能有这么平静的时刻,裴青突然有种想念诗的冲动。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裴青搜肠刮肚,搅破脑汁,最后在心里默默念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宫主。”严朔一边塞着柴火,一边道:“宫主,你记不记得当初你也是从树林里把十岁的我带回去的。”
“恩。”裴青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心虚的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宿体“裴青”对严朔实在不够重视,还是因为他提前进了老年期不大记忆事情了,关于严朔的记忆,裴青记得并不是很多,更不用说严朔萧小时候了。
严朔笑了一下,他本才二十出头,放在现代不过是个刚出入社会,满眼清澈的年轻人,只不过在平时,严朔一直严谨沉稳,裴青说一就是一,不会有半点偏越,以至于看上去过于沉闷不知变通,此刻倒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
“小时候有段时间,都是我一人躲在树林里,像这样的黑暗无人的夜晚,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次,都已经数不清了。庆幸的是有一天,一个人把我抱出了树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很多的人,那人给了我一只冰糖葫芦,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吃冰糖葫芦。可是不久之后,那人或许看我不乖吧,又把我送回来了。”严朔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回来后,我再待在同样的树林会比以前更害怕,尤其害怕黑夜。”
裴青看着严朔年轻的脸在火光下投上一片Yin影,道:“至少你现在不害怕了。”
严朔点点头,“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了。”
裴青看着严朔,并未再说话。
严朔赶紧道:“我是说,那人把我送回树林后,我又遇到宫主了,是宫主给了我新的生活,那些经历全都被我抛掷在脑后了,所以我没什么再害怕的。”
这个时候,鬼彻拿回来一只兔子,道:“宫主,我抓到一只兔子了。”
严朔站起来对鬼彻道:“我来处理。”
鬼彻立刻后退一步,充满敌意地看着严朔,显然她还对他并不信任。
裴青看着那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兔兔酱样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它呀?嘤嘤嘤嘤嘤嘤。
“你们很饿吗?”
鬼彻和严朔都同时摇头,“是给宫主吃的。”
裴青摆摆手,“放了吧,我不饿。”
“啊?”鬼彻有一瞬间的不能适应,但是马上将那只野兔子放开了。只觉得身上冒出了寒意,宫主变化太大了,诡异,非常诡异。
要知道以前的宫主,要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还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就算没有野兔,也要挖了他两的rou吃上几口,绝对不会饿坏了自己。
裴青站起了身,身上一用力,直接飞上了树干,很好,他的内力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
“休息吧。”随后裴青闭上了眼睛,或许是因为太累了,裴青不一会就沉沉睡去,虽然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将什么东西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到底还是没睁开眼睛,接下来就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三人又开始继续寻找林中的出口。
裴青看着走在前面的鬼彻和严朔,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停下了脚步,道:“你们走错了,我刚刚发现出口在相反的方向。”
鬼彻赶紧至裴青的身边,惊喜道:“宫主,真的吗?那我们快走吧!”
裴青反拽住鬼彻的手,“千化机,我可不和你走。”
鬼彻变了脸色,还没等她说什么,裴青已经对着严朔道:“严朔,快动手!”
昨日,他们二人与裴青的手相握时,鬼彻的手冰冷刺骨,千化机曾经给他治疗过(摸胸划掉!),当时裴青结结实实地被千化机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鬼彻当时握住裴青的手时,颇有意味的捏了捏,除了千化机会干出这种任何时候都耍一下流氓的行为,应该没谁了。
严朔反应极快,在裴青制住鬼彻的那刹那,一把长剑已经飞速刺向鬼彻,眼看就要刺向鬼彻,裴青猛地拉过鬼彻,一掌拍向严朔。
他道:“对不起,我弄错了,你才是千化机。”
裴青刚刚试过了,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这一掌在千化机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打过去,应该够他修养几个月了。
严朔被这一掌打退几步,他嘴角溢出鲜血,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裴青被他笑的火大,问道:“千化机,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
千化机哈哈哈的笑着,他摸了摸鼻子颇为无奈道:“原来是被你发现了呢。昨晚实在怪我太孟浪了,以为你真的睡着了。”
裴青脸青一阵红一阵,他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