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烈风送回来,这都几个一天了,我的烈风呢?”
冯思远装做满脸诧异“哦?王兄你的烈风还没有回去吗?我以为它早就自己回去了呢!”
一听这话,王峥当即便怒不可遏了,大吼道:“你把我都马弄哪去了?给我从实招来!”
“这……王兄,烈风它自己长了蹄子,我怎么知道它去哪了,估计是被某个母马给吸引住,暂时乐不思蜀了吧!”
“你胡扯,烈风本来就是匹母马,你当是跟你一样呢!”
“那就是被公马给勾引跑了,你也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王峥这个气呀!提着冯思远的领子,恨不得一拳头把这张脸给揍平了,咬牙切齿的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说老实话,否是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谊!”
这下冯思远在不敢打马虎眼,忙将丢马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气的这王峥掀桌子踢凳子,手里提着一根马鞭,想朝这冯思远的脸挥过去,可手腕抖了抖,最终没忍心打。
“冯思远呀冯思远!”冯思远不到弱冠,还没有字,王峥一直喊他冯贤弟,今天是气到极点了,直呼其名“冯思远,我究竟有多宝贝我那烈风,你不会不知道,若是别人,别说借了,看一眼我都舍不得,借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就一天,你居然把它给丢了,你你你……”王峥指着冯思远的鼻尖,已经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冯思远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嫌痒,满脸诚恳说道:“王兄,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不是存心把烈风给丢了的,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要不然你看看,我能怎么补救一下,你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你还是想割我身上一块rou,你还说想让我给你的马偿命呢,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这冯思远就有点耍赖了,他明知道王峥不论怎么动怒,都不可能真把他怎么着!
气到极点,王峥却忽然笑了“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你丢了我的马,便把自己赔给我好了!”
“好好好,只要王兄开口,无论是赴汤还是蹈火,我都在所不辞!”
“我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不如就……”说着,王峥手里马鞭挑起冯思远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样一看,你可比勾栏里的那些小相公顺眼多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甚至可以说是臭味相同,一块飘娼的交情,王峥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冯思远就算是理亏,听到这话也变了脸色,挥开王峥的手“王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王峥也没和他多说什么,脸色铁青的一挥衣袖走了,冯思远提着的神经算是松了下来。
几天后,李弘济写的那份驳回刑部关于新侨县陈家案子的事闹到了皇帝那里。皇帝命刑部协助李弘济重审此案。
这次李弘济是主审官,皇帝身边的亲信孙大太监亲自到家里颁布圣旨。胡同太窄,孙太监的轿子进不来,只能停在胡同外面,他带着几个小太监走进了院子,喊了一声“圣旨到——大理寺丞李弘济接旨——”。
孙太监手捧圣旨,面对着正房昂首挺胸立定,一副皇家的隆重和威仪,心里却不住的吐槽这地方又寒酸又破败。
这时候冯思远也在家里,圣旨来了,如皇帝亲临呀,就算不是给他的圣旨,他也得出去跪着。
孙太监等了半天,见翰林院的冯思远出来跪着了,便沉下脸来,问道:“李弘济何在呀?”
很快便有个穿着寒酸灰衣服的人从偏房里出来,孙太监没细看,还以为这是哪个仆人呢。在他的印象里,李弘济可是气质如兰,风华绝代的翩翩佳公子呀,那模样,京城里的世家公子没几个能望其项背的!
那灰衣仆人在孙太监面前跪下,忙说:“臣李弘济接旨!”
“哦?”听到这个灰衣奴仆自称李弘济,孙太监吓了一跳,在一细看,这可不就是那位气质如兰,风华绝代的李弘济李大人吗?
真穷呀
孙太监有点茫然,看看跪在近处的李弘济,再看看跪在远处的冯思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知道京城地价贵,官员的俸禄可能不太宽裕,尤其是这些小官,可这冯大人李大人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李大人跑到冯大人家当长工来了?
这到底是李大人家,还是冯大人家?
“李大人,你这是……”
李弘济也抬起头来一脸茫然,还正奇怪这孙太监怎么不颁旨呢?
四目相对,皆茫然,相互看了半天,孙太监觉得还是先颁了圣旨再说吧!圣旨读完,李弘济接旨谢恩,从地上站起来。
孙太监去过很多大人的家里,有穷的,有富的,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寒酸的地方呢,按照常例,孙太监宣读完圣旨,理应被请入上座,奉上香茶,这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得当祖宗似的供着。
李弘济也知道这个道理,便将这孙太监迎进了自己的屋子,孙太监走到门口,看到屋内一副寒碜相,脚在门槛处犹豫了犹豫,最终是碍于面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坐到硬梆梆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