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舍的表现。
谁想六一前一天他整装出发,刚在另一城市落脚。梁鸿电话就打过来了。
梁鸿说想他,口气委委屈屈的。
项臻这次是真无奈了,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好笑道:“你真会折腾人啊,我天天搁你跟前晃悠的时候你不稀罕,我现在才走半天,你怎么就又想了?”
梁鸿道:“你在的时候我也很稀罕啊,我一直稀罕死你了。”
“也不知道谁天天看完手机看电脑,眼里只有屏幕。”
“这话就不对了,”梁鸿道,“我眼里虽然只有屏幕,但我心里只有你啊!”
项臻:“……”
梁鸿叹了口气,自己趴在床上嘀咕道:“你不在家,我都觉得家里可空了,这床也大,躺着不舒服。”说完催着问:“你那什么情况啊?住的地方方便吗?环境怎么样?”
“都挺好的。”项臻笑着让他放心,又想起张主任的提议,琢磨了一下,“要不行你暑假来这边过?反正新房装修也麻烦,等以后再弄也来得及。这样我们就六月份分着。这边周末放假,我每周再回去一趟,忍一忍也不算难熬。”
梁鸿怕他两个城市之间奔波太劳累,拒绝了最后一样提议。等到周末自己在家,却又待不住,最后定了机票酒店匆匆赶了过去。俩人周末便窝在酒店里,项臻看书,他批改作业。
等到再一个周末,项臻周五下班,就又早早打了招呼背着包往回跑。回到家俩人却依旧是原来的模式,各忙各的,只不过做饭的时候项臻下厨,做的全是梁鸿爱吃的几样菜。
这样来回各自折腾了几趟,等到暑假,项臻便在医院旁边另租了一间公寓。一线城市费用不低,他难得也不心疼,选了一处视野开阔,楼下有小公园的。
当然小公寓空间不大,入户处两个电磁炉就算厨房。室内一床一桌,书桌靠墙摆放。晚上项臻在这里忙碌,梁鸿躺床上玩手机。白天项臻去上班,梁鸿就在这里看电脑,要么看电影要么学个新式菜谱,给项臻做便当。
有时候梁鸿也会觉得无聊,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周围又都是短租客,互相之间也不搭理,彼此防备的很。周末的时候还好些,项臻回陪他往郊区走一走,俩人各骑辆小黄车,去河边捞小鱼,或去山沟挖苔藓。可是平日家里没人,他出门又路痴,待在公寓里仍是觉得闷。
项臻看他也是孤单,心里疼惜,劝说道:“你就是在这里待着,我们不一样是各忙各的?我早出晚归的,晚上还要看书,也和你说不了几句话。”
梁鸿却摇头,理所当然道:“老夫老夫的,当然没那么多话说了。”
项臻说:“那在这熬着图什么,你不如回去,我周末回家一样的。”
梁鸿听他撵自己走有些不高兴,抬头看他,冷不丁却瞅见窗外一轮明月,饱满水亮,正挂空中。
他定定地往外瞅,有些出神,项臻也扭头往外看。
月光如水,城市寂静。
“虽然有点孤单,”梁鸿道,“但是一想到你也在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晚上你下班,我在这等你吃饭,感觉就像你在这,家也在这一样。”
项臻微微怔住,又回头看他。
梁鸿的眼睛清亮,隐在睫毛的Yin影下面,像是隔着温和的滤镜。
项臻说:“看你孤孤单单的,我挺心疼。”
梁鸿却笑了下,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想到你自己在外面,我也心疼。虽然我体格不如你强壮,脑子也不如你好使,出门不认路,做饭不好吃,但是离得远了,我就特别担心你。怕你在外面吃亏,遇到偷的强的没人帮忙,也怕你自己万一丢三落四,到时候找人送东西都没人榜……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只要我在这,每天看你平平安安下班了,俩人笑着喊一声名字,哪怕各忙各的不说话呢,也觉得心安。”
外面的月亮像是在柔和地笑,项臻心里软地一塌糊涂,嘴上笑道:“真是俩个撒手掌柜,孩子不要了,猫也不管了,跑到这里来腻歪。”
他拉过人轻轻亲了一下,打那之后却再也没提过让梁鸿回去的事情。
有时候进修班的同学请客聚会,又或者教授喊人聚餐,项臻推不掉的便带上梁鸿。别人问起,俩人就自称是表兄弟。有那较真的对着俩人面相仔细研究,倒是发现这俩人五官虽然都不一样,一个俊眼修眉,一个清透可爱,是放眼一看果然有些相似。
梁鸿相貌清秀,性格也讨喜,一来二去,倒是跟一位喜好园艺的教授夫人熟悉起来,等到项臻再去上班,那夫人便开车载着梁鸿一块去花市淘些花草回来。
八月底项臻进修结束,梁鸿正好学校开学,俩人打包行李一块回家,去机场之前把这俩月养出来的两个足球大小的苔藓球送给了那位教授。另有几个小一点的,也分给了和他一块进修的同行。
新学期开始这天,项臻正好调班休息,早早起床给一大一小做了饭,刚刚把粥和菜摆到桌上,准备喊那俩懒虫起来吃饭,就闻到了一点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