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福气。李华和林剑讲话,要用吼的,好像吵架,但是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这一刻结束后,李华继续未完的拜拜,林剑会拉着林舒到楼下放烟花。邻居家多数都在楼下,看到彼此,张口就是吉利话。
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对过往的回忆,只会加剧难过。林舒捂着脸,不让自己哭出声。
才那么一会儿,贺季青发来很多条微信。
“怎么不接电话?跟家人在一起不方便?”
“年夜饭吃的什么?”
“我在父母家过年,年夜饭吃的很撑。”
他发了一张饭桌照片,摆盘Jing致好看,有三只不同的手出镜,看着就很热闹。
“我弟带女朋友回家了,大家一起喝酒了。
“我们待会儿要去江边看烟花。”
“你呢?你怎么样?”
“林舒,你还好吗?”
……
他很担心他。林舒忍着眼泪,给他回复:“我挺好的。我妈做了一桌海鲜,都没怎么吃。我也喝酒了,是白酒,超难喝。”
他给他拍了张没收的饭桌,五花八门的海鲜大多没有动过。红酒杯里剩着未喝完的酒。
贺季青问:“你妈是不是喝醉了?”
他太敏锐了,林舒不说话。
“你一个人不会喝白酒的。”贺季青笃定。
林舒忍不住眼泪,他找了纸巾赶紧擦眼睛。
贺季青说:“我给你打电话,这次你要接。”
还好,他没说要视频通话。林舒回:“嗯。”
手机很快震动,屏幕上“季青”二字跳动。林舒用纸巾吸干眼角的泪,深呼吸后划下接听。
“林舒你还好吗?”
贺季青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林舒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下来了,他用纸巾堵上。
“挺好的。”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外边的鞭炮声加大。
“嗯——?”贺季青没有听清。
他抬高音调:“挺好的!”
贺季青听出他的声音沙哑:“你不好!”
“白酒很辣,烧喉咙。”林舒大声解释。鞭炮声越来越大,小区里开始有人放烟花。彩色的烟花冲上天,发出声声尖啸。
“喝了多少?”贺季青的声音也抬高了。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没有喝醉。”
“你妈呢?”
“睡了!”
“有闹你吗?”
“没有。”
“你爸呢,没回家过年?”
“嗯。”
“你还好吗,林舒?”贺季青再次问他。
林舒不说话,怕一开口,泄露出真相。他不想影响贺季青,一点都不想。他想让他开开心心的过年。他拿着纸巾,拼命的堵着眼睛。喉咙里,已经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你还好吗,林舒?”贺季青执着的追问。
林舒拼命的深呼吸,他捏着喉咙回答:“挺好的,就是——”
他没办法一口气说完一句完整话。
贺季青等着他,电话里他那边也挺热闹的,有很多人在说话,有人喊着:“哥,哥,我们要下去了,你好了吗?”
贺季青没应声。
“我很想你,贺季青!”林舒压下胸口巨大的难过,终于平静的说出。他不停的擦着眼泪和鼻涕,地上扔了一堆纸巾。
“我也很想你,林舒。”贺季青说。
“新年快乐!”林舒趁着还能控制,赶紧说。他的眼泪越来越多,喉咙越来越紧。可能下一秒,他就忍不住了。
“新年快乐,林舒。”贺季青话音刚落,贺安年走近了,拍他肩膀:“哥,快点,我们要走了!”
贺季青想跟林舒道别,那头已经挂了。贺安年催他:“走吧走吧!”
贺季青转身,贺安年看到他的模样,硬生生收起笑脸,问他:“哥,你怎么了?”
贺季青沉默,贺安年开始慌张:“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贺季青摇头:“不关你的事。”
他胸口很疼,被人挖了一块rou似的的疼。在这样美好的节日里,林舒独自待着,他那么爱哭,他一定哭到眼睛发肿。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他那么脆弱,他一定很难过。他不跟他说,他害怕影响他。他的心意,他都知道。
林舒倒在沙发上,咬着手臂,安静的哭着,哭到身体缩成一团。
外面的烟花炮竹,将安静的黑夜,弄得很热闹。
贺季青跟着贺安年和他的女朋友开车到了长江边,江边公园灯火明亮,聚集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年轻男女,驱车前来。公园中心,已经开始燃放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在黑夜里炸开,暂时照亮夜空,和江边每一对仰头渴求幸福与快乐的脸。江风冷冽,烟花倒映在江面,波光潋滟。
贺安年的女朋友看到烟花,和在场的其他女孩子一样,兴奋到尖叫。如电影一般的浪漫。贺安年举着手机,拍下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