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连连点头,两人又倒进床里耳鬓厮磨着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便度过了和谐美好的一夜。
之后几日加急赶路,这日午时便来到了濠州城外。
朱元璋早已得讯,却竟也没有亲来迎接,只汤和在城门率仪仗迎候,将卫璧等人接入城中。青书微微落后几步,并不与卫璧并行,还让出位置来让汤和与卫璧商议政务,自己恍若未闻,毫不插手,而且态度谦逊有礼,对汤和十分友善。
半路上汤和微微躬身禀道:“朱元帅与邓愈将军、花云将军正在商议紧急军情,得知教主到来,不胜之喜。只因军务羁身,未克亲迎,还请教主恕过不恭之罪。”
卫璧面上一片仁善,朗笑说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哪还用得着这些虚礼?自然是军情要紧,哈哈,汤兄弟也未免想太多啦。”汤和连连笑应,气氛很是不错。
当晚便在卫璧下榻的宅院中大摆筵席,汤和、邓愈二将作陪。然而青书却以修道之人喜好清静为由没有出席,又说路途劳累,只在客房里歇息。青书本来就不是明教中人,汤和他们当然也不会勉强,只吩咐下人摆素席好好招待。
这边厢卫璧他们酒过三巡,朱元璋才带同大将花云匆匆赶到,在席前拜伏在地。卫璧急忙将他扶起,略带埋怨地说道:“朱兄弟还不知我为人?何须如此多礼?”朱元璋微笑称是,亲自斟酒,恭恭敬敬地向卫璧敬了三杯,卫璧一饮而尽,当下宾主尽欢。
席间说起各路军情,朱元璋禀报攻城掠地的业绩,言下十分谦逊,直说是教主领导有方。卫璧豪迈笑道:“朱兄弟这些年杀鞑子无数,真是我汉家光复中原的大大功臣,种种我必牢记于心,他日必不相负!来,干杯!”
众人酒到杯干,直喝到月上中天,众人都尽兴而归,各自歇息不提。
卫璧他们便在濠州暂住了下来。第二日卫璧前去巡视兵营,又是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并和义军们多番交流,当场解决了不少陋习和问题,直让普通士兵对这位高高在上的教主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从上至下都多有好评。
濠州义军几乎都被朱元璋训练成了他朱家的兵,对明教的印象很单薄。这次卫璧巡营,也只从民族大义谈起,对种种权力问题和一些隐藏矛盾全部规避不谈,又说些兵法战阵,引用了些许武穆遗书上的真知灼见,倒与大部分中层将领们相谈甚欢,同时也收获了不少崇拜的目光。
朱元璋一直陪同在旁,及至快回去之时,卫璧忽而十分随意地对朱元璋说道:“朱兄弟,我记得前些日子你传讯与我,似乎是台州方国珍所部向濠州求援?此事如今进展得如何了?”
朱元璋恭谨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已回信说明,我方会与他们合作共袭张士诚所部,然而具体的一些布置,当要等到彼此会面时才能相谈,故而进展不多,是属下无能。”
“哎,朱兄弟太谦虚了。”卫璧温和说道:“你的能力,我最是放心不过了。”说着拍拍朱元璋的肩膀,诚挚说道:“有朱兄弟相助,真是上天之赐,是我之幸啊。”
朱元璋连道不敢,又热泪盈眶地感谢教主的信任与提拔,发誓一定效忠教主,驱逐蒙元,光复汉家河山。
卫璧连连点头,面露赞赏之色,又忽而恍然说道:“朱兄弟至今未与方国珍会面,可是放不下濠州军政?”说着朗然道:“毋需担心,我看汤和兄弟主政,邓愈、花云兄弟主军真是条理分明、丝毫不乱,可见都是朱兄弟领导得当啊。不过朱兄弟大可立即出发往台州去与方国珍一晤,好尽早敲定战略,两家同击张士诚,杀灭这背祖忘宗的贼子。再说了,此时我也正好在濠州,要是真有什么事也能帮你看着,等你回来了我再往淮地去,你看如何?”
朱元璋面色丝毫不变,只稍稍顿了顿,便连道有理,教主英明,当下便去准备,定于明日出发。
卫璧与朱元璋一路说笑着回到下榻宅院,这才惜别分手,目送卫璧进入院子后朱元璋才转身回返,真是好一幕君臣相得的典范。
第二天朱元璋便带着吴良、吴祯兄弟以及数百Jing兵往台州去了。这濠州和台州相距不远,而且路上都在朱元璋和方国珍所部控制之下,可以说是毫无危险。
朱元璋虽不想轻离濠州,但与方国珍会晤一事又是势在必行。况且卫璧也没有要削他权的样子,反倒对他很是倚重信赖,朱元璋便也放下了心。总之濠州被他经营了这么些年,可不是卫璧短短几日内就能翻天的。
朱元璋离开濠州后,卫璧也没怎么干涉濠州军政,只每日和义军个将领交流一番,又对汤和邓愈等人多加勉励,不过晚上也就不办什么大筵席了,不是去和几位高层将领聊聊天,就是在院子里和青书小酌几杯,下两三盘棋,有时有人在旁伺候,见他俩和乐融融,有时他们也挥退下人,琴箫相和,颇似知音。明教上下也都知道卫教主和武当派的宋少侠私交甚笃,都视此情形为理所当然,两人独处时常有乐声传来,也无人会去打扰。
濠州众人只觉得宋青书倒如卫教主所言,是个喜好安静的公子哥儿,待人虽温和有礼,却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