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买点回来。”
高母忙点头:“能做,能做,别浪费钱,家里有菜。”说着赶紧朝外面走。
高朝说:“做两个不辣的菜。”
“哦,好。”高母看了一眼陈随文,儿子的口味她很清楚,不辣的菜必定是给陈随文吃的了。
高朝见母亲走了,对陈随文说:“睡吧。我回来了叫你起来吃饭。”
“我不困,想陪你一起去看看。”陈随文说。
高朝说:“现场污染很严重,对身体不好,你别去。我去看看就回,放心,不会逗留很久。睡吧。”
陈随文只好不再坚持,高朝走过去将门关上了,回来将陈随文抱住,用力搂在怀里:“等我们渡过这个难关,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好,我陪你。”陈随文将耳朵贴在他的颈侧,听着他的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的,从耳膜传至心房,格外沉稳有力,这个男人不知不觉就变得那么沉稳可靠了,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你小心点,现场不会再出意外吧?”
“肯定不会,火都扑灭了,我也不进去,就在外头看看,大致了解一下情况。”高朝说。
高朝走了,陈随文在床上躺下,明明都是洗过的干净床单毛毯,但依然还残留着高朝的气息,混杂着洗衣粉的味道,让陈随文很安心,他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很快就入睡了,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又没有睡午觉,是真的很疲惫了。
晚上高大姐也过来了,一家人围桌吃饭,除了不懂事的三个孩子吃得香之外,大人们都没什么胃口。高朝自己没胃口,却担心陈随文饿着,给他夹了一堆菜,连鱼rou都是摘好了刺放到他碗里的。陈随文只好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将高朝给他夹的菜都吃完了。
高母看着小儿子,默默地扭过头去抹了把眼睛,老三终于会体贴人了,然而体贴的对象却是个男的。
吃了饭,高朝说:“开个会商量一下这个事的处理办法。”
高爸默认了,儿子都长大有主见了,他失去了劳动能力,不能赚钱了,话语权就不在他手里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听儿子安排,这个事实曾经令当家作主了几十年的高爸难过了很久,不过现在已经逐渐能够适应了,大儿子不在,自然是小儿子做主。
高朝开这个会,主要是了解一下家里的经济状况,以及各方面的赔偿情况,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最乐观估计,都需要一百好几十万。而他们的钱,只有陈随文的十来万,高父高母压箱底的三万块,高大姐的两万块私房钱,至于高大哥的钱,他们都不知道底细,高大嫂当时只拿了两万块钱出来交医药费,说只有这点钱了。
高朝算了一下账,手头这点钱完全是杯水车薪:“不是说还有货款没收回来?”
“货款都是你哥和嫂子在管,到底是谁的,有多少,都得问你嫂子才行。”高爸说。
高朝抓了一把脑袋,看着陈随文说:“我把我那房子给卖了,然后去找朋友借一点。”
陈随文还没说话,高大姐就说:“卖你的房子干什么,要卖也是卖高阳自己的。”高阳是高大哥的名字。
高朝扭头看看屋子:“你说这房子?镇上的房子能有多少人买,一时半会儿很难卖出去。再说卖了房子,爸妈住哪儿?”
高爸说:“我们回老家去住。”
高朝舔了一下唇:“爸,这房子不能卖。这是我哥和我嫂的房子,万一、万一我哥有个什么不测,或者就算他好了,肯定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总得给我嫂子留点念想,这个家才不会散,不然那三个孩子怎么办?”
高父沉默不语,高母的眼圈红了,高大姐也低下头去。高朝考虑的是事实,万一他哥不在了,或者残疾了,家里一贫如洗,债务缠身,甚至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大嫂说要离婚,人们除了指责她几句没有良心之外,又能说什么,真正可怜的是几个孩子。
陈随文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高朝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吧,这房子也卖不出去多少钱,连本钱都卖不回来,留着吧。好了,钱的事你们不用Cao心,我跟朋友去借点。”
高父说:“你哪有朋友能借你那么多钱?”
高朝说:“多少能借一点。还可以跟债主们商量一下,急用的先给,赔偿的慢慢还,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想到办法的。”大不了他多辛苦一点,多写点书,多接点小课,辛苦几年,也就能还清了。
回到房里,高朝才颓然地坐下来,盯着地面半天不出声,只有当着陈随文的面,他才不用假装那么坚强。陈随文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头:“别担心,会过去的。我跟我妈借点钱吧,她应该能理解。”
高朝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肚子上,闷闷地说:“不用,我把我那套房子给卖了,再跟几个朋友去借点,剩下的我慢慢还。就是辛苦你了,没跟我过几天好日子。”
“说什么话,没有你的日子才不是好日子。你那套房子也卖不了多少钱,还在还贷呢,卖我那套吧,起码是全款的。”陈随文说。
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