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自己的妻子。
“永瀚往日最爱奏的只有一首曲子,你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吗?”
阿萝听闻这话,再没什么好掩饰的,她别过脸去,狠狠咬着唇,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
“我知道……”
绮萝香。
“是绮萝香。”萧敬远道;“那个罗字,其实是你的名字吧?”
“是。”事到如今,阿萝这么承认道。
萧敬远轻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妻子,终于说出了之前问题的答案:“他疯了后,谁也不认识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答案落地,仿佛一个久久提着的石子落入水中,阿萝也终于苦笑了声。
她不再逃避,望着萧敬远:“七叔,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和萧永瀚,确实有着一些瓜葛。曾经我所谓的梦,其实是上辈子。上辈子,我嫁给了萧永瀚,成为了你的侄媳妇。”
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哀伤和绝望。
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其实应该早些告诉萧敬远这些的。
他早点知道,上辈子她其实是他的侄媳妇,也许计较这个,他和她之间就不会有什么了。
若是从一开始便没有这场相识这场姻缘,她也就不会开始在乎,不会在乎,就不会难过。如今她嫁给了他,仿佛掉到了蜜罐子里,被他宠着爱着,恨不得这一刻就是一辈子。他已经犹如每日饮的汤水,吸进的气息,融入到她的骨血中,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若是他此时退后,强行拔离,便是抽筋剥骨之痛,便是挖心取肝之苦。
这般痛苦,她又该如何承受?
低下头,她不敢去看萧敬远。
他一定在生气,或许正紧紧皱着眉头,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容许这种乱了礼教章法的事存在?
他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看待被他娶进门的这个妻子?
“阿萝——”萧敬远望着自己的小妻子,看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看她小小贝齿咬着唇儿轻轻研磨:“你认为我现在该如何?”
他该如何?
阿萝心中暗自苦笑,她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希望萧永瀚这辈子不要想起曾经的事。
她还希望,关于上辈子的一切石沉大海,干脆就连自己都忘记得了。
重生一世,过一个新鲜的人生,岂不更好?
但她知道不可能,她瞒不住。
“七叔怎么样,都可以……”她低低地这么道。
萧永瀚疯了,叫着她的名字,怕是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萧家上下怎么想,不知道多少风言风语。
这件事,便是萧敬远想护住自己瞒下来,怕已经是不能了。
更何况,他怕是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事情吧?
萧敬远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仿佛做错了事的犯人耷拉着脑袋等待三堂会审,不由轻叹了口气。
“阿萝,我确实生你的气。”
“我知道的……”早已预料到的,不过阿萝听着这话,心里依然像被小锉刀挫了下,一阵麻疼:“这件事我原不该瞒着你,如今我做错了,你又知道了真相,怎么待我,都是应该的。”
嘴里这么说,心却一点点冰冷。
他们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历历在目。
鲜活甜蜜的宠爱,情真意合的敦lun之欢,终究抵不过叔侄之间无法跨越的lun理?
“我生你气,是因为你一直瞒着不告诉我。”萧敬远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因为这莫须有的上辈子的事,我就会远着你?”
“我——”阿萝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萧敬远的黑眸中,是浓浓的无可奈何和恨铁不成钢。
“怎么这么傻。”萧敬远这么叹道。
阿萝陡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七叔,你真得不在意过去吗,我上辈子的?”
毕竟,以她的想法,他是个很遵循礼法的人,辈分之别,犹如天堑。
他无奈摇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或许是太过担心的缘故,单薄的身子都在瑟缩着颤抖,一双手更是冰凉。
他将那双手窝在自己胸膛上,给她暖着,又把她身子搂进怀里。
“所以我说你是个笨蛋。”萧敬远灼烫的唇就在她头心处,她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话语,能感受到喷薄出的热气。
“可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一点不在意对不对?”阿萝心里还是提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劲儿地骂她笨蛋,却不和她把话说清楚。
她就想听他好好说说……安抚下她的心。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么傻,上辈子没我照顾,怎么活过来的?”
萧敬远这么说着,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是揉到一半,顿住了。
上辈子,她没他照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