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应酬,彼此称道一番,又谦让着坐下了。
叶家几个姐妹见此,便提议过去河边看船,倒是把凉亭让出来给几个男子说话。
阿萝听此,正中下怀,便忙不迭随着两位堂姐过去岸边,谁知到了岸边,正赏着龙舟,一回头,便见牛千钧跟在后面,也过来了。
她顿时扭过脸去,不情愿地唤了声:“牛公子……怎么过来这边?”
牛千钧看她那一脸的不喜,真仿佛大冷天喝了一嘴冰碴子,冰冷冰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就这么愣了半响,最后终于喃道:“三姑娘,可是生我的气?”
阿萝闻此,轻叹。
她还是要把话和他说清楚,牛千钧其实是个老实人,自己也不该吊着人家耽搁人家。
“牛公子,你何出此言,你我素无瓜葛,又哪赖的生你气?”
这一句话,可是把往日两个人在杨柳堤岸多少眉来眼去的情义全都抹煞了。
牛千钧一听急了,越发觉得阿萝定是生他的气,忙解释道:“三姑娘,之前你家出事,我也求了我爹,并且张罗着打听消息,我曾经过去你家外面想着探望你,只是外面都是守卫,我不能其门而入罢了!我还使了银子,买通了人,想法给你递消息的,这些你都没收到吗?”
阿萝拧眉,她并不知道牛千钧为自己做过这些。
不过就算知道了,如今也是为时已晚。
她早给了萧敬远许诺将来,抱也抱了,亲了亲了,断断没脸再和牛千钧牵扯不轻。
“牛公子,你往日所做,我自是感激,会回禀了父亲,请他哪日登门道谢,只是这些话,倒是应该和我父母提起才是。”
牛千钧听她有一句是一句,都是把他往外推,仿佛他和她素无瓜葛一般。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她,看她那细致眉眼上面的淡漠和疏远,竟觉得仿佛根本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
往日那个在他面前含羞带笑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还是说过去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牛公子,若是无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阿萝低首,这么道。
牛千钧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绯色衣裙在风中翩翩起伏,一直到那纤细身段消失在人群中,他都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想,她还是怨恨自己在她家落难时,没能出手相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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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萝离开了牛千钧后,把那一脸的淡漠终于抛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能说清楚是再好不过了,不然她都觉得自己仿佛骗了人家似的。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牛千钧难受了,早早死心,去寻别的女子吧!
她正想着,便觉原本照在脸上的阳光仿佛被什么挡住了,回过神来,却见前面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颇为高大,Yin影几乎把自己全部笼罩住了。
心中有所感,缓慢地抬起头来,果不其然,一个男子正皱眉站在自己前面,那张刚毅的面庞泛着黑,简直仿佛捉jian的丈夫一般!
“额……七叔,好巧啊……”阿萝愣了愣,连忙绽唇笑一笑,打了个招呼。
☆、第95章 吃醋的萧敬远
阿萝猛地见了萧敬远,也是唬了一跳, 又看他满脸醋意, 自是乖巧地一笑。可是萧敬远却依然拧眉, 看看左右没人注意, 便低声道:“随我过来。”
他声音压得极低,显见的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阿萝做贼一样看看四周围, 便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往前走, 拐过一个羊肠小道,又越过一片芦苇丛, 便来到了僻静处。
此处闹中取静, 只能听到周边喧闹的锣鼓声呐喊声, 却是根本看不到人影的。
“你——”她睨了他一眼, 微微噘嘴,娇声道:“干嘛这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多少银子!”
萧敬远挑眉,淡声道:“你没欠了我银子, 却欠了我别的。”
“什么?”
她疑惑地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犹如见底, 这让他胸口微紧,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这些时日, 几乎是夜夜都想, 每每不能入眠, 可是他找遍了萧家上下,也想遍了一切可能,依然没有找到那可疑之人,可疑之地。
偏生又赶上新帝登基不久,朝中不知道多少事,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竟然连过来见她一面都不能。
好不容易今日是端午佳节,也是百官沐休之日,他特意寻了件颜色鲜亮的长袍,又用了样式新鲜的玉簪束发,自己在铜镜里看了一番,并不会显老,这才邀着三五个好友,以品茶观景为由,过来这边。
在熙熙攘攘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那抹娇美纤弱的身影,心里刚泛上暖意,便见她正低头在僻静处和那牛千钧说话。
别的看不清,可是牛千钧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心下自然不悦,便别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