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去看看。”沐桃只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她站起身,顿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脚,好在芷溪及时的将她扶住,“还是别勉强了。”
沐桃对他的小心翼翼感到好笑,不过嘴角刚刚弯起,却未及成型,化为了无奈的一叹:“我没这么柔弱。”
芷溪垂下了狐眼,沉yin了一会,道:“我爹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将自己关在房中,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日后只剩我一个人,心就痛个不停,越发的怨恨我娘。
还是师父将我拉出来,好打了一顿,然后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所以你也想打我一顿?”沐桃转头,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芷溪狐眼颤了颤,“不是,我只是想说,等时间长了,这里就不会痛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说。
沐桃勾出一抹飘渺的笑,“也许吧,如果在古墓死的是我,你这里会痛多久?”
她点着他的心口反问。
芷溪被她问倒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你不是要跟去看看吗,我陪你,好吗?”
沐桃不吭声,将怡涵交给了嬷嬷,走出了营帐。
芷溪即刻紧跟上前,同她一起去到中营。
到了中营远远的便能听到传来的说话声,沐桃加快脚步到了中营,两个士兵,将门口牢牢的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但却丝毫不妨碍,沐桃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皇上,若您想要回兵权,大可下一纸圣恩,我相信王爷他定乐得清闲。”说话的是诺兰玉莘,她声音带了压抑的怒气,“我家王爷,尽心守卫燕关二十余年,保的燕国太平,不受虎狼欺扰,试问他的女儿,又怎么会通敌卖国呢!”
“王妃莫急,我并非是想败坏她的声誉,而是事实本就是如此,二弟。”莫锦於的声音里含了笑,还有一丝压不住的快意。
诺兰玉莘说的是没错,他想要兵权只要一纸圣恩下来,兵权就会到他手中,可如果这么做,定会让这些唯阮希封,马首是瞻的莽夫们不快,到时候说不定阮希封经不住怂恿,会坐兵而起。
便是加上他新收的兵马,也未必是他旗下雄狮的对手。
哪想,就在他这苦恼间,莫锦瑟却送上了门,那一日胸闷,便出外四处走了走,不想竟见到莫锦瑟偷偷潜入了桃乐的行营之中。
在桃乐失踪的关头,他的举动,让他深觉怪异,当即跟着他进了行营,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了桃乐祸国通敌的信笺,面对铁证,莫锦瑟还想反抗,将他击杀,却没料到莫锦於也有一身从不外露的功夫。
被他反倒制服,在刺杀君皇,以及通敌的铁证之下,他供认不讳,将细节合盘托出,桃乐想要嫁祸花晴,而莫锦瑟想在营中树立威信,两人当即一拍即合,才搞出了这些是非。
而最后一次的军情之所以没有泄露,就是想混绕他们的视线。
听闻这些,阮希封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脱力的坐倒在椅子上,脸色刷白,紧捏着泛白的拳头。
数十年的名声没了无所谓,落得jian臣之名,他也无所谓,可临了桃乐做的这些事,却让他伤透了心,她怎么能,怎么能只为陷害一个人,而置数千上万人的性命于不顾呢?
这让他怎么去和那些战友交代!
“皇上仅凭二皇子的一面之词,怕是不足够吧?”诺兰玉莘皱眉,担忧的看着阮希封,她不能认,为了王爷绝对不能认。
“是不错,可朕还有她写下的信笺。”莫锦於将信笺抛散在桌上,笑了。
“信笺也可……”
“够了,玉莘莫要再说了。”阮希封深吸一口气,他认出了那字迹当属桃乐绝对无错,也许别人不知道,可他这个做爹的却知道,她写字有个毛病,非常小,小到别人不会注意,更不会刻意去模仿。
他站起身,拱手作揖,深深的弯下腰,“请皇上治罪。”
莫锦於完全没想到,他会认得这么痛快,微怔了下,便是这个关头,营帐中所有人皆都跪了下去,齐齐叩首:“请皇上饶恕王爷的罪。”
一声起,此起彼落的声音响起……
“各位爱卿,不是朕不饶他,而是与法不容。”莫锦於皱眉,这可是杀了这只虎的好机会,他怎么能放过,若放了他,自己才是夜不能寐的那一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谁犯错都可饶恕,国法岂不是等同儿戏,要来还有何用!”
“皇上明鉴,这二十年,大统帅尽职守卫燕关,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原鹿将军此话差矣。”一直含笑静坐的龚虔昱站了起来,摇了摇手指,笑道:“定疆王这些年立过的功,皇上都一一行赏,从未露下过一次,如今错了,岂能用那些已经赏过的功绩做说呢?
人皆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便是二皇子是皇上的亲弟,也不能姑息,更何况是王爷呢,各位将军说,我说的对吗?”
原鹿一干人同时抬头,愤慨的瞪着龚虔昱,“逍遥王此言才是差矣,二皇子对国毫无建树,怎得和王爷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