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张狂,虽不比日月,却让人无法漠视,散发着他惯有的光彩。
沐桃的心定了,他说是便是,不止是盲目的信任,而是她了解,了解他有多么过人,心思有多玲珑剔透。
她含笑点头,将手交与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反握她的手,引着她转身躲了石墓的巨门之后,疯狂中的桃乐,用光芒宣泄着她的愤怒,不甘,让紫光涌动满整个的石墓,璀璨的紫光,却像是最有威力的利器,将整个石洞打的哗哗作响。
没有目光,纯粹的宣泄。
而在石墓后,却是一方旖旎的天地。
她被他高壮的身躯,挤在巨门的最深处,鼻尖满满是他的气息,双眼对视,是各自的身影,两人的面容已非熟悉,却不妨碍灵魂的交融,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一颗心涨满,想要对全世界述说,他们找到了彼此,在经过磨难之后,终于相携。
感谢老天,让她没有错过,感谢……
头顶黑硬压下,沐桃一惊,小鹿撞心的闭上了眼睛,明知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却压不住心底的冲动。
然,他的久久没有动静,让她愕然的睁开眼,撞上他带着戏谑的目光,顿时又羞又怒,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是想拿个花瓶在他身上好打一顿来发泄。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会这么做。”他含了戏笑的低柔嗓音,在耳边响起。
让沐桃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毛发全都竖了起来,“谁稀罕。”
他微挑细眉,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让她终是忍不住,扬拳打在他的肩头。
他捉了她的手,也不松开,就着她的力道,压在肩头,“赏忻他们也来了。”
沐桃一惊,“那他们人呢?”
“我方才看过,该是被困在洞外了。”
沐桃心悬了起来,垂下眼,“在巨石下,死了,死了,好些人……”她不敢想,那张带着张狂不羁的笑脸,会消散与巨石之下,连尸骨都辨认不全……
“安心吧,估计天下人死了,他都不会死。”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成功的安抚了她的情绪,忍不住噗哧一笑。
是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冥月寒,还是穆文洛,你又是谁,是冥国落魄的皇子,还是桃乐的侧夫?”沐桃仰头,眼中滑过带了些戏色的光。
“我是爱你的男人,你只要记着这点,别的都不重要。”他说的淡淡,好似无所谓,可压在肩头,抓着她的手,却紧攥了几分,显出他心底的紧张。
沐桃心撼,原来这样的人也会紧张,那她可要他在紧张几分,在告诉他,她只有庆幸。
“那你,不想报仇了?”如果在此之前,她一定会怪他欺骗自己这么久,可听着那哗哗响动的死亡之音,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在自己脸前,还能看着他笑,看着他使坏,虽是有时狠得牙痒,恨不得脱了鞋对着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扔过去,但这感觉真的很好,真的……
“想。”第一次,以他的口,对除了他之外的人,吐出了真实的想法,直白的让她轻颤,“所以,你还是会离开。”
她帮他接了话,眼神黯下,扭动手腕,想要挣脱开他。
他却抓得更紧,不容她再次脱手,既然她做不到,那么就由他捍卫这誓言,紧紧抓着她的手,死也不休,一直不断的纠缠下去,直至灵魂毁灭……
“母后,她一直深爱他,深爱那个将她的信任与梦想打碎,那个亲手将她推入Yin司的人,她在无数的日夜,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落着泪,日日削瘦,他却始终不曾来看过她一眼,放任所有人欺辱,只为那高高在上的金座,致爱人与亲情不顾。
我无法原谅他,正因为他是……所以我更无法原谅他,是他教给我恨,告诉我皇室的无情,什么是帝王的爱,所以他就必须承受这一切。”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冷,像是来至深渊索命的厉鬼,却又含着太多的心酸。
让沐桃仿若看到他的以前,一个不过七岁的孩童,苦苦的踏着复仇的路,颠簸流离。
心动,她抬手掩去他的眼,一如掩去他半生流离,温暖了他的心,“去吧,我会等你。”
他拉下她的手,十指交握,“你不怕我成为冥帝,你会成为第二个母后?”
“不怕。”她仰头,目光坚定,再无犹豫,“你比任何人都讨厌背叛,讨厌皇宫,讨厌这至上的皇权,所以便是你称帝,也不会是冥帝,而我更不会成为冥后。”
没有安慰,她知道他的伤痛已经过去,没有犹豫,她更知道,他不会成为皇帝,也许在将来,他们会有一亩田地,有个女儿,有个儿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像是世间万千的普通夫妻,放下一切的是非恩怨。
她会等……
他笑了,真挚的由心的笑了,“你真的懂我。”短短的一句,是他仅能给的,承诺不如用行动来给予她想要的。
这一刻,他们共同勾画着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