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罕跟马丁负责左右张望、大惊小怪。
封灼买得很是忘我,给土宝的小农具也找到了,做工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封灼对农具不在行,买了就当买了个模板,以后他可以比照着给土宝做。
差不多买了一个多小时后,封灼转身翻看购买的东西,有没有遗漏的。然后就看到推车的变成了亚伯拉罕,封墨变成了小恐龙,正蹲在亚伯拉罕的口袋里。
亚伯拉罕哈哈笑了两声:“他说他困了。”
封灼默默看了那黑乎乎的橡胶小恐龙一眼,突然说道:“封墨背上的脊,是圆齿状,不是三角形的。”
亚伯拉罕:“……”
封灼:“而且他的脊的金色很纯,这个是橘红色。他的皮肤是哑光的,这个都反光了。”
亚伯拉罕:“……”卧槽!
封灼:“所以,封墨去哪儿了?”
亚伯拉罕知道混不过去了,于是他眨眨眼,接着双手一摊,一口标准的中式英语道:“Sorry, I don\'t understand Chinese !”
封灼:“……”这谁教他的。
封灼叹了口气,眉头也竖了起来。就算亚伯拉罕不说,封灼也能猜到个七八。
封灼直接给封锐雁打了电话,不过电话响了两遍却没人接。
封锐雁那边,此时也是非常地“忙”啊。
特案局召开的紧急会议,有邛副部长坐镇,自然效率很高。他们首先联络了炒的最热的平台的公司负责人,给所有信息标注了“谣言”标签,然后由C市的公安局官网发出公告,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公布了出来,以及封灼的判决书。
公安官网发布的消息,堪称重磅,直接一拳击散了舆论热chao。甚至还有人弄清事情原委后,开始给封灼喊冤了——这摆明是正当防卫嘛!凭什么给人家判防卫过当?
这个言论是邛副部长喜闻乐见的,于是他欣然接下了这个梯子,让封锐雁代替封灼提起了上诉,差不多已经“预订”了封灼的无罪。
邛副部长这一出,显然是为了讨好封灼。对封灼有没有效果且不说,但至少封锐雁是领情的。
做好这些之后,特案局又把杨青青一家给请来了,包括杨青青的另一个女儿和小儿子,也都来了。
这也是封锐雁自那次事件后,第一次见着王鸿。王鸿是才出院的,自事发后这短短的时间里,王鸿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脸颊凹陷,印堂发黑,唯独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封锐雁见状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王鸿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事实很快证明,封锐雁的感觉是对的。
杨青青一家人到了会议室里,才谈了几句,杨青青就开始哭起来了。哭的时候还扯上王鸿,欲说还休地一直强调王鸿的伤势,这在传宗接代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的环境里,是相当严重的伤势。
王鸿被他妈这样拉扯着,一遍一遍地往伤上撒盐,那种让封锐雁介意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就在杨青青要准备摔跟前的杯子的时候,会议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封墨走了进来。
封墨依旧是那副走之前的打扮,不过墨镜被他挂在了领口,露出了那双翻滚着黑色雾气的双眼。他身上仿佛裹挟着雪山之巅的冰霜,所过之处,都结了一层薄霜。
会议室里的人全部都住了嘴,没人敢喝止封墨的乱闯,也没人敢出口问封墨“有何贵干”。罗笼的手已经伸向了桌下,那里有个紧急按钮,是用来应对突发情况的。
封墨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走到了杨青青一家的跟前。
封锐雁的眼皮倏然一跳,他知道封灼要做什么了。
然而来不及。
封锐雁想要开口,才刚急吸了一口气,就见封墨忽然伸出手,直刺入了王鸿的心口!
整只手,齐腕没入,却不见丝毫血色。
然后封墨又抽回了手,手上什么也没有,一滴血也没有,干干净净。王鸿的心口也没有伤口,连衣裳都没有破,也是干干净净。
他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封锐雁吸的那口气喘过来,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让神思回笼。她站了起来,神色尽力维持着平静道:“封灼不会喜欢你杀人的。”
封墨的视线扫了过来,封锐雁的呼吸都屏住了,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在那冰冷黑瞳的注视下颤抖。
两秒、或者是两分钟,也可能只是一瞬过后。封锐雁又听见了封墨的声音。
封墨说:“我知道。我没有杀人,因果报应,他们不过咎由自取。”
封墨说完,取下领口的墨镜戴上,勾起嘴角对封锐雁露出一个笑容:“我得去接宝贝儿了,一会见,姐。”
封锐雁:“……”
封墨走了。杨青青一家回过神来,却是神色如常,仿佛他们刚才根本没有发现封墨来过。唯独王鸿的脸色灰白,忽然捂住心口声嘶力竭地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蜷缩着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