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想和你过完下半生,所以他去赌这个10%,连他都这么努力地为你们两个人的将来争取,从现在起,你也就不要再去想心脏移植了,好吗?”
黎邃哽咽着点了点头,“……好。”
门口有护士敲门,“梁主任,梁院长让你去换他。”
“就来。”
走之前,黎邃叫住他,“你们会尽全力的对吧?”
梁子瑞笑着理了理白大褂,“当然,这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虽然说起来容易,但面对陆商沉重的病情,梁子瑞还是感到非常棘手,Leon的手术有一个先决条件,必须保持患者的心跳正常,如果陆商的心跳不能稳定下来,那么手术效果就将会大打折扣。
他召集了几名专家,经过一番讨论,决定给陆商用冷冻疗法。这种方法就是降低患者的体温和血压,减缓血ye流速,使他的身体维持在一种“gui息状态”,具象的来说,就是相当于把患者给“冷冻”起来了。
几个医生轮番上阵,在手术室竭力抢救了一整天,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将情况稳定了下来,手术后陆商必须被放在低温室里24小时观察,因为处于深度昏迷,无法与外界交流。
黎邃站在低温室外,对着玻璃窗口巴巴地望了半天,只看到床头规律地画着绿线的监测仪屏幕。
他问了护士,护士告诉他低温室是严禁家属进入的,因为里面的温度常人无法忍受不说,走动间带来的病菌还会对患者造成影响。黎邃只好就这么在门外站着,累了就趴在门边靠一会儿,他没办法离开半步,总是害怕他只要一离开陆商又会出什么事。
入夜后,走廊静了下来,隐隐能听见房间里心脏监测仪发出的“滴滴”声,这声音听在黎邃耳朵里,既让他心惊rou跳,却也让他安心。
半夜梁子瑞来了一趟,发现黎邃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靠着低温室的门睡着了,他不由一阵心软,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转去拿了一件厚外套和一件防菌服,接着将他叫醒。
“梁——”
“嘘。”梁子瑞打断他,回头望了眼值班台的护士,确定她去巡房了之后,把衣服递给黎邃,“穿着,一个小时,不能更多了,要是冷得受不了就出来,千万别让我小叔看见。”
说完,偷偷摸摸用自己的权限卡给他开了门。
黎邃感激地道了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溜了进去。即使是全副武装,进到门内,黎邃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气。
陆商躺在特制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罩着氧气罩,嘴唇苍白,面色发紫,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要不是胸口还有些微起伏,他都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一个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黎邃不敢握他的手,只隔着防菌手套,用食指轻轻碰了碰陆商的指尖,神经末端传来一丝细腻的触感,大脑反馈出的讯息告诉他,他触碰到的不是虚幻,而是真的实体。那一瞬间,黎邃不知怎么就特别想哭,他缩着身体,在“滴滴”的仪器声中冷静了好半天才把喉间那股酸涩忍下去。
他靠坐在床边,望着陆商冰冷的脸颊,心中各种情绪翻滚而过,一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可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最简单,也是他最渴求的话,“别丢下我……”
☆、第五十三章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到老的,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明知陆商现在听不见,黎邃还是忍不住轻声恳求。
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而他身侧,在黎邃看不见的地方,床头的心脏监测仪悄无声息地画出了一条频率不同的凹凸线。
低温室名副其实,黎邃只待了一会儿,手脚全都冷了下来,好在梁医生给他准备的外套够厚,他蜷成一团,轻手轻脚地靠过去,倚在病床旁边一个放器具的架子上,看着陆商入睡。
此时已是深夜,走廊外一个人也没有,低温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机器的指示灯间或闪烁着。
黎邃半睡半醒地靠着,朦胧中察觉门口一阵松动,有人刷卡进来了。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以为梁子瑞来叫他出去,可抬眼看去,发现身形不对,这人微微发胖,明显不是梁子瑞,也不是梁院长。
为了避免被察觉了梁子瑞又要挨骂,黎邃在他开灯前,迅速把身体缩进了床底,从缝隙里探出一双眼。
可进来的人根本没有开灯的意思,反而还鬼鬼祟祟地反锁上了门,黎邃一个咯噔。因为床板遮挡,他看不清他的脸,只瞥见了熟悉的白大褂。
黎邃对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见这人走路的动作轻缓到不自然,简直像是做贼一样,不由起了戒备心。
来人在陆商床前站立了很久,久到黎邃都忍不住爬出来质问他的时候,他突然哆嗦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袋药水,慌里慌张地开始替换陆商输ye架上的。
黎邃定睛一看,脑子一嗡,立刻一个打滚出来,踢翻他手上的东西,再一个熟练的擒拿将他压在了地上,“你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黎邃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