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来去的人中有黄种人,也有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然而白霂远和言慕之就那样停顿在汹涌的人chao中,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言慕之倾身,帮白霂远提了行李:“我送你吧。”
“……”白霂远没做声,只是将行李丢回行李车里。
他的动作难得地有点粗暴,不像是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
言慕之看得出来,白霂远的心情并不好,这些天他们之间始终别别扭扭,任何温情脉脉都支持不过三分钟。
言慕之明白,他却不想再退让。
如果爱情到头来不过是对两个人的折磨,老实说,分开也许比什么都好。
“你跟我回去。”白霂远忽然一伸手,将言慕之的手握住了。
言慕之怔了怔:“你不是说国内情势不好?”
“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也不想你再一个人在国外,有什么事情没有我在,即使有夏几何我也觉得不安心,而且你回来了,我也能安心做事。”白霂远伸手,轻轻抚开言慕之眉间的郁结:“有些话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讲给你听,我也知道之前很多事,我很抱歉让你一个人承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是……跟我回去,好么?”
他的语气像是在恳求,言慕之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会在白霂远的脸上看到这样不确定的表情。
他始终那么骄傲,无论是面对什么的时候,白霂远都没有放下过他的骄傲。
然而现在,他就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不知道为什么,言慕之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堵。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对话。
曾经,白霂远习惯将所有的一切都担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是将两个人的世界完完全全地隔离开来。
而现在,白霂远终于向自己伸出了手。
他说,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言慕之笑笑:“好。”
不管你身处于怎样的世界,我都愿意和你站在一起。
“飞机票我来的时候就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真的带你回去……我有点担心,回去以后,你可能会面对很多责难。”白霂远温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他没有。”夏几何懒洋洋地开口道。
迎上白霂远和言慕之有点讶异的目光,夏几何怒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把我忘了!我可是说好了要来送机的!”
言慕之失笑:“抱歉。”
这几天心乱如麻,他还真是没想起来夏几何。
梁岩和梁颜也跟在后头,丢过来一个随身包:“喏,你乱七八糟的贵重物品都丢进去了。”
言慕之有点无语,转头看向白霂远:“你蓄谋已久?”
“是他们蓄谋已久,不打算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了。”白霂远低笑。
他眼底的郁结蓦然消散,尽数都是笑意。
言慕之叹了口气:“走吧。”
白霂远十分自觉地伸手将他手中的包接过来:“嗯。”
“回去以后,有事就找我。”夏几何认真道。
白霂远无语:“你能起什么作用?”
夏几何哽住。
白霂远轻笑一声,伸手递给言慕之。
他的手微微有点发颤,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在紧张什么。
言慕之望望天,到底还是伸手过去,十指相扣,暖意融融。
他知道,回去的日子注定会变得更加艰难,可是他宁愿站在白霂远身边。
无论哪里,只要有白霂远在,好像就不那么艰难了一样。
不同于上次的旅途,言慕之一路上都在和白霂远低声念念叨叨,连时差都抛在脑后。
“之前我走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回复我的消息?”言慕之问。
白霂远只好第五次应道:“那时候我在家里被缠得厉害,而且我妈妈那阵子有点神经质,将我的手机收走了。”
“伯母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听起来很通情达理。”言慕之有点狐疑。
白霂远伸手将言慕之身上的毛毯拉了拉:“那是一种错觉,我妈妈她……一直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这样,这次回去伯母没有达成目的会做什么?”言慕之有点忧心忡忡:“另外你家公司还好吗?我看最近股价一直在跌。”
“还好,白霂卿回去撑着了。”白霂远淡淡道。
他口中的名字,每一个都那样熟悉又陌生。
言慕之一直都知道,自己对白霂远的了解其实很少很少。
少到在之前只知道他是自己的老板,甚至不知道他是白氏的人。
而现在,白霂远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低声解释道:“我和白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或者说,因为白霂卿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他是在我十岁那年才回到了白家,从那时候开始,我母亲就每天忙着争取她在家里的地位,我父亲被闹得不胜其烦。那阵子,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