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说,“韩爷啊,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时间不多,我又何尝耽搁得起?我们就不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
韩庆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他的语气变得急切了,那让人讨厌的儒雅气也没了,下巴到脖子的线条又变得尖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看
☆、心魔
地下室里,曾明义对韩庆道:“我想要什么,韩爷想必很清楚,而您要的,我也心里有数。我们何不痛痛快快地,做成这笔交易?”
韩庆:“行啊,曾老,您要亮筹码了?”
曾明义:“唉,我筹码不多了。我们敞开说吧,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让月亮湾在这沙子地上长久地存活下去。您知道,这里耗费有多大,单靠我这衰老的身体,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啦。”曾明义看着房间另一头的大木门,眼神里竟是哀伤的。
他又道:“韩爷啊,您本事大,一来就说要断了我们的饮水食量,老实说,我可是害怕得很。不过,我后来想想,要真把我们困死,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儿,您是在城里做大买卖的,有必要大费周章跟我们一小地方较劲吗?”
“说到底,您只是要带那人离开。这事儿容易得很,眼前就有条好走的路。”
说着,他推开了木门。前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曾明义按下开关,小小的壁灯挨个儿亮起来,向前延伸。
曾明义严肃道:“韩爷,请。”
地下通道挺宽敞,两边的墙竟然是上好的大理石,几百个壁灯也都是Jing美的黄铜。韩庆恍然间,觉得自己穿越进了40年代的上海谍战戏里,曾明义推开门某个门,就会露出一屋子的黄金和□□。
走了约七八分钟,曾明义果然把他带到另一个门前,轻轻推开。
韩庆屏住了气息,只听曾明义道:“只要你点头,这里的东西就是你的。”
门向两边推开,眼前豁然开朗,广阔的空间底下是满池子的流星石,熠熠生光,延伸到无穷无尽。跟那幽暗的矿场不一样,这里光线充足,河岸两边也都修得齐齐整整的,倒像是某个王公的后花园,不知哪个姨太太突发奇想,在池子里铺了满满的灯泡,俗气是俗气,这样的气魄却也让人惊叹。
韩庆沉声道:“我们到了天水边?”看模样,这里应该就是厚木板隔着的另一边。
曾明义笑道:“我年纪大了,怕黑,就自己修了一条道。那一头,是袁顺民的天水,这一头,是我的天水。”
韩庆听出了这话里包含的倨傲,叹道:“您让宣兵去链子口抢那狗洞,自己却偷摸打了个洞直通到这里,真是用心良苦。”
想起月亮河里漂着的尸体,再看这体面如豪华洗浴中心的天水,他又是恼怒又是伤感。
曾明义却道:“唉,我老实跟您说吧。那一头的天水,已经快耗没了,这边的天水,是我带着人艰难地探寻出来的。为了它,我可没少费心啊。”说到这,曾明义得意道:“要说筹码,老夫就只有这些了。我知道你对流星石并不放在眼里,但我想让你知道,我这儿的天水,规模更大,支撑我们月亮湾十年八年的发展也是没问题的,我要跟你合作,可不是在敲你竹杠。不要脸的说,我确实想要你的钱,不过也不只是钱,我更想联接上城里的人脉、资源和经验。只要我们俩合作,这月亮湾一定能活起来,成为真正的大城。”
他看着韩庆,眼神诚恳。他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作为回报,我愿意跟你分享这一切,甚至是整个月亮湾,只要你点头。”
这话听起来近乎情深款款了,韩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曾明义叹道:“我这把年纪了,时间无多。但你要比我更加迫切吧。你千里迢迢来这儿,想必不是为了打架抢孩子的。老实跟你说,你们真要撼动曾明义在月亮湾的根基,还要下点功夫呢。与其硬拼,为什么我们不能高高兴兴地合作呢?你是聪明人,这个道理应该懂的。”
韩庆:“曾老,我见识少,我跟人谈合作呢,都是舒舒服服坐着喝酒聊天,大家意气相投了,就一起做事儿。我可从没被人用枪追着,用人质胁迫着谈合作啊。”
曾明义摇头:“如果你说的人质是颜止,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们的守护人是自愿回来,自愿留下的。他回来之后也完全自由,我从来没来逼迫他做任何事。我想跟你合作的意愿,他也知道的,但他就是过不了心理这坎儿。我也在琢磨,这孩子怎么那么拧呢?唉,他的根儿在这里,这月亮湾,有太多他放心不下的东西了。人要放不下,就容易魔怔,可能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执着于什么。你为他杀人放火,为他放下自己的家业,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陷得更深。韩爷啊,不劳您来动手,现在我就把月亮湾给你;只要月亮湾是你的,你还怕颜止不听你的话?”
韩庆被说得怦然心动。他不要月亮湾,也不屑于弄死曾明义,他要的就是带走颜止,回到他的家、他自己的生活轨道里。而现在,他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曾明义见韩庆沉默不语,又道:“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