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个去镇里开会,镇长说明年给咱们修路!”
“真的假的?”沈乔一听也高兴起来。
“真的!真的!”村长高兴得直想拍大腿:“都定好了,开春镇里就派工程师还是设计师的过来,给咱设计路,等开冻了就修!这路一修好,不仅咱孩子能去镇里上学,那些山货也能卖出去了,好日子离咱不远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乔说:“孩子要是能去镇里上学,那可比在咱这里好多了。”
“是啊,”村长有些感慨地说:“小沈啊,这些年多亏你啊,要不是有你,这孩子们哪能这么安安稳稳的上学?”
“您和我客气啥,”沈乔有些不好意思。
村长也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直接带着沈乔回了家:“走回家,你婶炖了大鹅,咱俩回去正好赶上吃。”
回到村里之后,沈乔被村长拉去家里吃了一顿酸菜炖大鹅,临走时却不住村长媳妇的热情,又端走一盆不说,还拿了人家几个大白馒头。
等回到家之后,沈乔放下手里的东西,情绪有些低落的坐在炕边上,开始想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村里修路这件事沈乔是高兴的,但他没有村里人那么高兴。因为一旦修了路,学校的孩子们就会去镇里的学校上学,到时候他该何去何从呢?
镇里学校的老师都是事业编制,而且人数够用,根本不需要他这种打零工式的老师,所以他也就没有了留下这里的理由。至于回到平城开书店,那还不如再找一个地方去支教。
事到如今,沈乔开始后悔当初听了陈文轩的劝,把书店开在平城了。当初陈文轩和他说把书店开在平城,他可以帮忙照看。而且他现在就独自一人,如果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也没有人可以帮忙。他听陈文轩一条条给他分析,最后被说动了,在平城开了这家书店,结果现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虽说修路的事让人心烦,但沈乔自我调节能力倒也强悍,反正修路也是明年夏天才开始,他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不急。
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沈乔每天东家走西家窜帮孩子辅导功课,闲着没事就在家备备课,要不就看从平城带回来的书,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就这么一连过了六七天,一天早上,沈乔起来就发觉自己右眼皮跳个不停。他学村里人的土办法,撕了一小片对联纸,用水濡shi了粘在眼皮上,结果粘了半天也不见效。
眼皮跳了一上午,沈乔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可能要发生什么事。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沈乔终于知道自己今天这眼皮为什么跳个不停了。
沟北村由一条从南向北的路分成了两部分,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在这路两边盖得整整齐齐的。学校建在村子南边靠东面那边,一进村子就能看见那四间大瓦房。
沈乔今天为了转移自己对右眼跳这件事的注意力,吃过早饭就去一个学生家里辅导功课。中午的时候他原本打算回家的,但学生家长热情难却,硬是留他在家里吃了顿饭,后来又和他聊到两点多才放他回家。
说来也是赶巧,沈乔刚走到学校门前就看到村长的车从远处驶了过来。沈乔看见村长的同时,村长自然也看见了他。这村子里极重礼数,而且村长每次看见沈乔都要和他说几句话,所以沈乔只好站在原地,准备等村长过来,和他打声招呼再进屋。
村长的车越来越近时,沈乔发现车后面好像还坐了一个人,只是距离有些远,加之那人还裹着一身军大衣,让人看不清楚脸。
车子离沈乔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村长就开始喜气洋洋地喊沈乔:“小沈啊,你看谁来了?”
沈乔被村长的话吓了一跳,谁来了?陈文轩来了?可村长也不认识陈文轩啊?他心里都快被问号堆满了,可村长喊出那一句话之后竟然就不说了,急得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到底是谁。
可等车子停到身边,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沈乔却一下子愣住了。
村长并没有注意到沈乔的失神,他从车上下来,十分高兴地和沈乔说:“小沈,这是镇里派来的设计师!从国外回来的,我听他说他还是你学生呢,你还认识他不?”
车上的人没有在意村长的介绍,他有些邪气的笑了一下,缓缓从车上站了起来,刚准备往下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一件脏了吧唧的军大衣。
那人脸上原本邪气的笑突然僵了一下,他稳住神,用最优雅的姿势脱掉了那身军大衣,露出了里面十分合身的黑色羊毛大衣。
沈乔渐渐回了神,看着那人从车上下来,缓缓走到自己面前。
那人眼睛紧紧盯着沈乔,压低了声音说:“老师,我说过,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呕——”
村长看着扶着沈乔肩膀哇哇大吐的设计师,焦急地说:“哎呀,这肯定是呛风了,小沈快把他扶屋里去,赶紧喝点热水压一压。”
沈乔满头黑线的看着旁边的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