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北域来使求见。”
来的真是时候。
刚刚与左丞相讨论的就是北域忽然发军一事,前脚才刚刚求着和亲后脚就派了军队,这脸变得也太快了。这不,人家使者来了,怎么能不问个清楚。
“宣。”
给丞相大人赐了座,两人等待着那使者的到来。
殿门打开,进来的正是那天的灰袍男子,今日倒是换上了部族便衣,散了头发,编了两个小辫束到脑后,剑眉英挺,眼眶深邃,棕色的眼瞳十分有神。
“臣柝勒拜见吾皇万岁。”
柝勒右手放在左心口,面带笑意,又一次向着林沐之行礼。
“柝勒,你可知北域发兵一事。”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皇帝陛下总算是看清了使臣的一张脸,虽然长得不错,可依旧没有生出什么好感。
“小臣知道。”
柝勒肯定又迅速的回答让在座的左丞相和林沐之都有些吃惊。
“哦?那这又是什么缘故呢,打着和亲的名义出使在外,另一边却在准备出兵攻打我大启北方边境。”
本以为这和亲只是个幌子,或者说这使者是北域域主的弃子,目的就是转移大启的注意,忙上加忙,后方好攻破边境,扩展领土。
“臣得吾主之命,来大启求亲。其实吾主对大启文化一直向往,可碍于…有所不便,所以才派遣柝勒前来,求娶一位大启的王妃。”
“这又与军队驻扎有何关系呢,望贵使说的明白些。”
左丞相皱皱眉头,对这使臣含义模糊的语句十分不满:“难道北域是想废了这多年多代的相交关系么。”
“丞相大人多虑了。只是吾主也知道大启公主珍贵,皇上不会轻易赐予掌上明珠,所以若是柝勒没有完成任务,也想要见公主一面。”
柝勒看向林沐之,十分恭敬的说道。
——恶俗!
得不到也要看一看么,那意思就是说,城墙外不远的营帐里住的是那个六十多的老头儿么。老的身体不便,无法长途跋涉进入大启都城,就在边境不远处搭了个帐篷等着伏月去么。
这故事情节也太……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那老头对自家的妹妹生了如此恶劣的邪念。
“吾主有约定,若是没有回信传回,军队就会立刻启程。其实若是皇上应允了,军队也一样会出发,前来边关迎接大启的王妃。”
“蒽璃公主身染恶疾,怕是短时间内好不了。”
面对如此恶劣的手段,林沐之实在是忍不了。怎么看都是羊入虎口好么,只要伏月去了,肯定有一百种理由回不来。
这样直接的拒绝确实不怎么合适,可也把一边的左丞相震得不轻。真不知道这皇帝陛下找理由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完全没有留给使臣任何回话的余地。
其实公主出嫁一事,左丞相等人都是认同的,可这事真的除了林沐之意外,谁都没有插一脚的权利。这可是关系着皇室宗族,建议只是建议而已。
“那实在是可惜了,这也是吾主的遗憾了。”柝勒微微欠身,如此回答道。也不知道,虽然这柝勒嘴上说着遗憾可惜,可林沐之总觉得他很高兴?
“只是吾主十分向往大启,不知可否与皇上在关外一见,都城里的北关并不远。”
“放肆!圣上龙体尊贵,怎可随意出宫离京,你真是得寸进尺。”
话题突变,转的太快,说的也轻浮,一下子就点燃了左丞相的怒火。区区臣属小国,即使一时风光又怎样,也敢有如此的要求。
“是臣言语不当,还望皇上恕罪。只是北域初平,原本的三邦其实没有表面一般和谐,内部矛盾重重,域内人心涣散,吾主向北域求亲也非一时想法。吾域早就想与大启相结姻缘,有利无弊。”
重新向着林沐之施了一礼,十分真诚的模样。
“既然公主染疾,身体不便,皇上不妨屈尊一聚,总不会凉了吾域忠诚的心。而且,北域现虽不及大启,可也有一争之力。”
“所以,柝勒的意思是,若朕不去,就直接发兵了是么。”
合作不成,就开始威胁了。林沐之冷了一张脸,对上那使者目光,可对方那种眼神,似乎是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般。
“若是皇上愿意与吾主一聚,北域愿献上两倍的岁供。只求皇上外出一次便可,关门到都城距离比起大启冬狩的沐霜城还要近上许多。”
“皇上…”
左丞相站起身来,离开座椅,来到林沐之面前站在柝勒身边,见丞相大人走了过来,柝勒也就直起了身子。
“既然这样,只希望北域主别耗费朕太多时间。”
思量片刻,林沐之选择答应了柝勒的提议。在自己和伏月间选一个的话,还是自己去比较放心。而且,北域的域主也是不远千里的来到了关外,两人约在关外见面,正好也可以商量日后的合作问题。
盟友从来都不嫌少。
更何况这次旱情还未过去,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