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爸妈欣慰的笑脸,早已不复年轻的脸庞因高兴而显得熠熠生辉,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多年的努力也终于有了回报。
旁边站着我的弟弟,我向来疼爱的小童,他一脸平静,并不像父母那般为我高兴,他在担心什么?
我心里一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应了父母的期待乖乖结婚了吗?
突然地,我看到酒店四周华美的装饰渐渐消失,变成圣洁庄严的大教堂,有鸽群飞过落下纷扬的羽毛。
再一晃神我仿佛听到皮鞋扣动地面的声音,显得急切而又坚定。
我的记忆模煳了视线,因为这样的场景在我脑海甚至于我的梦中上演不止百次,让我有种浮生若梦的恍惚。
那人,身着镶了银边的盛装让他更显帅气迷人,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是我的一生的珍宝,我想将它永远珍藏于心中,不让人窥视。
他向我走来……
眼中只凝望着我,好像他的世界只剩下我,只属于我。
他的脚步带着急切,根本不配合婚礼进行曲的节奏,他像只优雅又急切的小豹子,热切地想要扑上来。
我笑了,在红毯的尽头用力地向他伸出手。
他来了……
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十指交缠,我怕他会消失不见般用力。
这时传来司仪的热情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声音已失了原味却大声得震耳欲聋。
他说,各们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你们好!
今天是震远集团的魏总魏征与xxx集团的千金董佳宜小姐喜结良缘的好日子,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福……
当司仪的声音远去,我这才看清眼前十指交握的人。
粉底浓厚到看不清她原来的样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等着我说,我愿意!
深吸了一口气,我难掩失望,忙扭头回望四野,我怕我会当场崩溃。
酒店华丽的装饰依在,座下宾客满席,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一席之地,个个衣冠楚楚,脸上挂着祝福的笑容。
我看着满座的宾客,内心无限空虚却已经习惯面带微笑。
现在的我早已经学会如何与人阿谀奉承,人际关系也再不似当年的僵硬刻板,我也记得,第一个教会我这些的人是谁。
蓦地,我目光停驻在一张不再青春年少的脸上,那个瞬间我以为我眼花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唿吸变得不再平稳,甚至屏住唿吸怕多眨一下眼睛或者唿吸太重把眼前不真实的人给吓没了。
他来了……
我笑了。
隔着老远,我贪恋地注视着那张早已不再青春年少的脸,有多少年没见他了?我问。
三年?四年?还是更久?
真不记得了,我只觉得隔了几辈子的遥远。
时间的淬炼,让这张脸赋予了庄严的神态,此时此刻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只是对我淡淡地微笑,区别他宾客那张热情又虚假的面具。
我笑着向他点头致意,这时当司仪再一次询问,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新娘作为你唯一永远的妻子,无论是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永远吗?
得不到回应,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新娘感到不安,但我舍不得移开眼睛,她顺着我的目光在看我所看的人。
这时婚礼场内有些sao乱,大概是司仪问了两次结婚宣言而得不到答案,我看到父亲还有我那母亲严厉的眼神,我也看到小童望向我眼里的悲哀。
这门亲事是我那享誉国内外医学院的父母选择的,跟挑菜似的百般挑选,择来门当户对。
他们问我都过了十几年了,难道还要等那个男人一辈子?
我冷笑,一辈子又何妨?
最后,小童说,哥,尝过了后悔,你该学会放弃了。
放弃吗?
那我当初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我与那个人之间的一切悉数断尽,原来还有震远集团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羁绊着,可是……
当他把唯一联系我们的纽带斩断时,我痛恨他的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小小的希望都不留?
这一份再也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其罪魁祸首却是我自己,我多想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样我再也不会离开他,再也不会伤害他,再也不会……
可是,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一厢情愿陷在期望与绝望中的人只有我自己。
一个人的思念,呵……何其悲哀,就如此现在小童的眼神。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我的新娘压低了声叫着我的名字,她扯着我的袖子。
此时的司仪脑门都蒙了一层汗,看着满座交头接耳的宾客显得有些慌乱。
曾几何时,我对那人说过,以后要带他去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在圣洁的教堂里举办婚礼。
我也说过带他去大草原,一起看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