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若是王爷,这样的任务怎么也得在身边放个可靠的人来应对突发事情。”那人道:“尤其是他的徒弟据说功夫还不错,不是一举两得吗?”
幕帘后的男人沉默片刻道:“给我继续盯着王府。”
“是。”
那人返回后,依旧和同伴守着王府,只是太阳都落山了,王府还是大门紧闭,没有丝毫异常迹象。
两人有点慌了,大鄢晚间没有宵禁一说,却会加强巡逻,小贩断不该这时还在外面晃荡的。两人合计了一下,只得先躲到附近的房顶继续监视。
直到后半夜,王府的侧门被悄悄打开。原本昏昏欲睡的二人Jing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红衣少女先是在门口张望了一阵,才冲里面招招手,不多会王府里竟然抬出了一顶喜轿,而后便是一排装饰的像是嫁妆的大箱子,和一群送嫁装扮的人。
那红衣少女便是连翘,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只是夜色昏暗,看不清面目,身形倒与南锦王有八分相似。
“送嫁队伍”静悄悄地往城外走去,沿途碰到巡逻的守卫,也很快便放行,没有过多盘查。监视的二人快速将队伍的情况统计了一遍,一人前去汇报,另外一个则继续跟着,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别人的眼底。
王府的豪华马车里,温辞除去了鞋内的厚垫,换了双合脚的,收起驼背的模样,活动活动肩膀。
钟离安坐在一旁,从马车牵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车上了,自然看到温辞怪模怪样的上车,忍不住问道:“大哭包,这样他们真的会上当吗?”
温辞想想:“六七成吧,能骗到最好,骗不到也没关系。这边的护卫也不是假的,况且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司狱的冯大人那边,两支队伍前后间隔了整整一日,若真有人心怀不轨,应该非常容易筛选了。”
他们行了一日,速度不慢,已经离大都有相当一段距离了。目前后面没有发现被追踪的迹象,温辞故作轻松,时不时停车下来看看风景,实际也是为了观察情况,他的心一直悬着。
入夜后车队没赶到城镇中,只能在野外露宿。这倒不怪护卫长,他们接到的消息就是自己只是个烟幕弹,护送的是一堆砖头和掺着麦麸的糠,主要是王爷带着他的小徒弟见见世面,所以对于赶不上住宿不是太在意。
但是戏还是要演的,他们燃起篝火,安排了值夜。温辞和钟离安从车上下来,和护卫们一起吃着干粮喝白水。
护卫长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这怎么使得,这馍又硬又糙,莫要吃坏了肚子。”
温辞咬了一口干粮,模样斯文,愣是将一块馍吃出了御膳房糕点的感觉。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笑道:“你们吃得,我为什么吃不得?唔,更糟糕的我都吃过。”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温辞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护卫见状,也不会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换到了一旁的“吭哧吭哧”啃馍馍钟离安身上,道:“小少爷也不娇气。”
关于这事,温辞是故意的。他有些矛盾,一方面想要照顾好小安,一方面又不希望钟离安变成娇生惯养的小孩,所以才这样行事,借机看看他的反应。
幸好小孩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温辞摸了摸钟离安的脑袋,道:“小安是个好孩子。”
钟离安灌了口水,道:“大……师父,困了。”
“嗯,我们洗洗休息吧。”温辞牵着小孩,对着护卫长,话里有话道:“晚上要辛苦你们了,请务必认真守卫。”
“王爷,放心吧。”护卫长保证道。
温辞哄着钟离安睡下后,又下了马车,拿出从庄潋那里要来的一袋粉末沿着马车周围洒了一圈。
“这粉末可以驱蛇虫鼠蚁,效果比普通的好,不过毒性有些烈,你们注意不要碰到。”温辞提醒道。
护卫们应下,他们自然不像温辞那样可以睡在马车中,虽然习惯了荒郊野外露宿,但难免烦这些,见温辞连这个都替他们考虑到了,心下不由有些感动。
温辞回到马车,一夜浅眠,稍有风吹草动都要起来悄悄观察一番,护卫中有没有别人的人,他也不敢确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上路后,温辞叮嘱了小安两句,才敢休息。此时他多少有些体会到温晟殷的感觉,信任时奢侈的,可不能信任亦是一种痛苦。
两线并进,在到北漠地界前都未曾碰到大问题,而关于抵达的时间,温辞与连翘是商量好的。
从帝都到北漠马车需得十日左右,因着连翘他们晚了一日出发,便要加快速度,尽量让两边不要相差太多。若是对方发现上当,这样可以避免匪寇有时间重整队伍。
“连翘姑娘,我们要进北漠了。”护卫长快步走到喜轿旁,小声提醒道。
“好,记住,如果有情况,让所有人集中到第二辆马车那里,不要急着缠斗,我自有安排。”连翘嘱咐道。
护卫长心中疑惑,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一个小姑娘指挥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