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站起来打开了通向书房的门:"罗斯托克,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当那个满头金发的男人神色如常地走进来时,我看到我的两位朋友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帝!"西蒙跳了起来,"是他!"
"当然是。"我微笑着介绍到,"我想你们一定都认识了,这位是罗斯托克·科罗拉德先生,我的新秘书。"
"你们好。""秘书先生"毫不做作地向我的朋友们伸出了手。
虽然震惊的样子无法掩饰,但拉丰和西蒙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礼貌。
"天哪,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们会以为都是那些无聊的人在胡说。"拉丰看向我,"夏尔特,我们是在巴黎听到了不利于你的消息才赶来的,没想到少校--不,是科罗拉德先生--竟然真的在你这里。"
"我也大致猜到了你们是为这个来的。"看来我还是直接一点好,"毕竟这件事情很容易引起争议。"
"争议?"西蒙皱起眉头,"如果闹大了恐怕不仅仅是争议了吧?你得有思想准备,夏尔特。"
"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拉丰问我。
"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我平静地说,"罗斯托克已经不是德国士兵,也不是战俘了,他现在是侨居法国的奥地利公民,而且是我的秘书。他在被苏联人释放以后就用所有的积蓄和关系申请加入了奥地利国籍,然后到这里来。"
西蒙怀疑地看着对面这个人,而我微笑的样子已经很有效地告诉他们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转向金发男人:"很抱歉,罗斯托克,请你先去告诉雅克安排今天的午餐好吗?"
他的蓝眼睛直直的看了我一会儿,安静地走出去了。
拉丰咳嗽了一声,"我知道,夏尔特,三年前他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早就死了。可是现在不是每个法国人都知道他做过的好事,他们恨德国人,特别是当过纳粹的德国人。他在这里会遇到麻烦的,或许这麻烦已经来了。"
"完全正确。"西蒙的急性子开始发作,"他的身份如果真是普通的奥地利人,留在这里没关系,可是现在他的过去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连在巴黎的我们都听到了风声。你虽然是抵抗英雄,可是单凭这件事也能毁了你!"
"我知道。"
"你--"
"西蒙!"我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些我都想过了,是我要求他留下来的。"
"为什么?"大个子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我回过头,望着西蒙:"听我说,朋友,他一定要留下来,因为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了。”
满脸胡子的男人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又求助似的转向拉丰。
"这是什么意思,夏尔特?"拉丰问我,"不要打哑谜,我记得你们曾经还不共戴天呢!”
"他……罗斯托克在德国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救我,也救了我的朋友,他为我们失去了一切,难道不应该回报他吗?"
"可是……"
"我知道你们为我担心,不过我更希望你们帮我留下他,而不是让他走。"
拉丰皱着眉头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我尽量……"
"谢谢。"我拍拍手,"我也已经联系了英国那边的朋友,皮埃尔告诉我他找到他们会给我电报……"
壁炉里的火很轻柔地燃烧着,因为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关系,我觉得身体很暖和,也懒得去拨弄那堆火苗。西蒙和拉丰大概已经睡了,长途汽车很容易让人疲倦。
"怎么样?"罗斯托克用修长的手指拂开我前额的头发,"看来你的朋友并不愿意在这里看到我。"
"他们只是很吃惊,没有任何敌意。"
"这我相信,可他们知道我对你来说是颗定时炸弹。"
我忍不住笑了:"没有那么严重,我已经算得上排弹专家了,你放心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地吻了吻:&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