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哈哈哈哈!”
“......”
“不开你玩笑了。”玉姐看了一眼手表:“快六点了,从这里到县城要两个小时,你还是快点出发吧,天黑了之后开山路不太安全。”
苇言若点点头,取下工作证。
玉姐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又抬头看着他,有些感慨地说:“一转眼,就认识了你们二十年了,看着你们从竹马变恋人,最后修成正果,感觉好像不过是一转眼的事。”她捏了捏苇言若的手臂:“要好好在一起,知道吗?我没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回来办喜酒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去喝一场。”
苇言若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笑起来。
“玉姐。”他伸手,轻轻抱住对方:“谢谢。”
玉姐笑着回搂着他,脸埋在他颈间,眼睛微微泛红。
阳光绚烂,碧空如洗。
小小的山村深藏在群山中,山脉连绵起伏,黄褐色的泥土干燥而松散,风一吹,就会沙沙地刮起。
村口有一间小杂货铺,用铁皮搭出的小档样式与报摊相似,但十分闷热,铁皮生了锈,变得斑斑驳驳。
苇言若的车停在村口,他在杂货铺买了一包烟,靠在车门上,一边抽,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
一根烟抽到一半,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翻出手机,“岩城”两个字雄纠纠气昂昂地霸占了整个屏幕。
“亲爱的,有空吗?”
信号很差,磁磁磁的杂音几乎要盖过了说话的声音,但苇言若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那人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对方就在自己耳边说话。
“有。”苇言若吸了一口烟,几缕白色烟雾从他口出飘出,抚过他的嘴唇。
“我在我们订礼服的婚纱店拿衣服,他们刚运来了一批婚纱,其中一件还不错,不如我给你买一套。”
“......”苇言若看了一眼天空,一只乌鸦从老树旁飞过,呱呱地叫了两声。
“我是男的。”
“我知道,不过也没人说男的就不能穿婚纱嘛,而且我也不是要你穿出去,你可以在家穿。”
“......”苇言若用指节按了一下额头:“你发什么疯?”
“我是认真的。”那边的语气相当认真。
一阵热风刮过,风里夹了沙子,刮得人脸有些疼,苇言若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熄,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车中。
“你在开车?”
“不,准备开。”苇言若应了一句,看着前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早上和你结婚,晚上就去离婚?”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然后对方哼了一声,说:“不要就算了,我买给我女儿穿。”
“你哪来的女儿......”
“不用你管。”
两只黑色的鹊鸲正蹲在树枝上,圆溜溜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四处张望,细长的尾巴抖一抖,再配上阵阵叽喳声,像两只活泼好动的小Jing灵。
苇言若看着那两只鹊鸲,看着看着,心中突然漫上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谢谢你。”他眨了一下眼,嘴角微微翘起来。
“嗯?”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疑惑:“无缘无故跟我道什么谢?”
“鹊鸲很漂亮。”
“啊?鹊鸲漂亮和我有什麽关系,又不是我养的......唔,难道说,你想吃鹊鸲rou?”
苇言若望着远处,荒凉粗犷的大山之景嵌进他眼里,两只小小的鹊鸲在枝桠上跳来跳去。
“我想说的是......”他仰起头,身体靠在椅背上:“因为你,我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很美好。”
电话那头静了许久。
“亲爱的,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苇言若笑着说:“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写得还不错,你再背几句。”
“不要。”他一边说一边发动汽车,引擎的嗡嗡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来嘛,别害羞啊。”
“我要开车了,晚点再聊。”他挂了电话,汽车的马达声在安静的小山村里显得有些突兀,一群牛从不远处走过,朝着他哞哞地叫唤了几声。
“嗡嗡嗡”,手机又震动了两下,有人发来了信息。
苇言若点开信息。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照的是一个小小的公园,正午的阳光洒下遍地金辉,落在苍翠树叶上,一只身体漆黑,翅膀洁白的鸟儿正从树上掠下,鸟儿体型圆润,羽翼丰满,充满光泽,细长的尾巴高高翘起,分外可爱。图片下面跟了一段文字:
那句话的下一句是不是“因为你,曾经不值一提的东西,都变得神圣和充满意义。”
苇言若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黑色的娇小身躯在空中飞快略过,灵巧而轻盈,公园里绿树成荫,狭窄的街道两旁是复古的三层小屋,一间连一间,紧紧挨在一起,后面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