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好几次,他抬头去看沈因, 但沈因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样子, 让韩远又收回了心神。
沈因在他眼里的意义, 老师这一身份是稀薄的。
从两人邂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两人相处模式的复杂与微妙。
但即便如此,韩远依然能强烈地感受到沈因身上的职业素养。
一直到11点, 沈因才把头从电脑上抬起来, 又把韩远的作业全部检查一遍, 起身去冲洗,准备睡觉。
进去的时候, 也没带衣服,一会儿韩远肯定会给他送到门口,这已是他与韩远之间养成的习惯。
但洗到一半, 门被打开,韩远闯了起来,倒是穿着衣服,整整齐齐。但沈因还是很难堪。
虽然他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没被韩远看过、摸过,但现在他的头发shi淋淋的贴在额上,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泡沫,这么私人的乱七八糟状态,他不愿意面对韩远。
沈因其实还是挺在意的自己的形象的。在韩远面前。
在韩远面前,他毕竟想以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对他。
他把身体侧过去避了避,去冲身上的泡沫:“你就不能在外面等会儿。”
韩远无声地笑了笑,嘀咕了一句,“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又什么都不能作。”
这……倒也是。自己的伤还没好,而始作俑者也还没有完全褪掉他深深的罪恶感。这几天,他都是小心伺侯自己的。
但下一刻,韩远的手已抚上了他的背部,给他搓洗残留在身上的泡沫:“我来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这都几天了,哪那么严重。”而且,沈因讨厌那股淡淡的药物,以及粘腻的感觉。但话一出口,沈因就后悔得直撞墙。
果然,韩远的手在他背上停了下来。
“韩远,你能先出去吗。”沈因幽幽地说。
韩远轻轻地哼笑,“我又不做什么。”
但事实证明,不作什么,并不代表真的什么都不作。没一会儿,韩远身上的衣服就已shi透,他干脆直接脱了衣服,顺便也冲了澡。
两人上床时已近12点。
“韩远,我们来定个规矩行吗?”在床上依然厮混着的韩远,沈因终于忍不住摆起了老师的谱。
再这样放任下去,别说韩远,连自己的心思都不能转移到别的正事上去。
“嗯。”韩远咬着他的脖子,含混地应到。
“非节假日期间,禁止一切身体接触。”沈因坚持提议。
韩远并没有回答他。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身体已禁不住战栗起来。嘴一张,只能发出软媚的低yin声。
热恋中两人,全身散发的密稠的荷尔蒙如同最强剂的春|药,让两人彼此一靠近,便不受控制地处于极度兴奋状态。
第二天沈因一到办公室,便感到气氛的怪异。连一向话多的韦城都没怎么开口。
不用想,作为张驰的心腹,韦城肯定第一个得知沈因辞职的消息。而韦城知道了,就意味着这办公室的几个都知道了。
但他们不问,沈因也乐得不解释,不开口。终于快下班的时候,韦城熬不住,张罗几个一起出去摸牌吃饭。
沈因倒是不介意与他一起出去,因为关于他辞职后的一些安排,韦城肯定有话要说。
但简方……
沈因下意识地向他那边瞄了一眼。
简方嘴角带笑,正在玩他新买的手机。
最终,办公室的几人还是一起溜跶到了茶楼。去之前,沈因给韩远打了电话,让他别等自己,自个吃饭做作业,他回去后检查。
“嗯。”韩远应了声,过了会儿,又说,“沈因,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沈因沉浸在韩远的交待里,抑止不住一个笑容浮了上来。
打牌期间,沈因牌技不行,又心不正焉,几乎都不开胡。让杜春宏笑得合不拢嘴,说话便有些管不住嘴。
“沈老师呀,好好的,干嘛辞职。你说我们这几个,没事吃吃饭,约约牌,多好。”杜春宏说。
“出牌,出牌。”韦城说,敲着桌子,催促杜春宏出牌。这个话题被岔了过去。打了一圈,简方忽然又抿嘴一笑,“这里怎么留得住沈老师呢。”
“你说这废话干嘛。”韦城又把话题岔了去。
简方就有些不高兴。韦城忙喂了他一张牌,简方的神色才缓过来。
到了中途,杜春宏忽然“嚯”了一声,看来是摸到张好牌,一时兴奋,手里的牌一下子滚到了地上。那张牌骨碌骨碌就撞到沈因的脚边,沈因忙勾下身子去捡。
捡起牌时,眼光一扫。桌子底下,简方的两只腿紧紧地夹着正坐在他旁边的韦城的腿上,不停上上下下蹭着。
沈因直起了身体。
饭毕,几个下了茶楼。果然韦城把沈因叫到一边,问他为什么一言不发,连他这个朋友都不事先支会一声,说辞职就辞职了。沈因照例搬出了私人原因,无可奉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