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也就一同跟着来了。
何氏因为无缘为相思主持,只好占了正宾的位置,特意选了孟家有些年头的发簪来给相思挽发,孟尘惜给相思做了赞者。
及笄这日,天不亮相思就开始梳妆,外头宋佳丽和何氏已经忙着准备迎接宾客。因着战火连连,百姓们流离失所,这些权贵家里的女子虽然跟着家人逃到燕州已然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到底吓破了胆子好长时间不敢出门,相思的及笄就像是平安稳定的一个信号,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借着机会登门拜访。
有心机的想要结交与李见珅关系好的众人,没心机的纯属就要在整日的压抑恐慌之下寻找到一个安抚心灵的方式,哪怕就是乱世中那一点点的繁华,她们也如同飞蛾扑火,想要麻痹自己。
恍恍惚惚被人推着各种行礼,相思忽然一下记不起上辈子她的及笄是如何完成的了,好像只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过来,何氏上辈子也露过面,可那是作为围观的众人,与她并没有什么交际,整个及笄的过程更像是一个仓促为别人准备的宴席,她的父亲更愿意用这次机会结交比他们家更高一级的权贵。
哪怕她是及笄中的主角,可也被逼得如同一个旁观者,前来祝贺的宾客哪怕是笑,也似乎不达眼底。
“三娘,你可终于长大了。”
身子被何氏抱住,相思环顾四周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屋子里所有人都满心欢喜,哪怕细品,亲人们的喜悦与自豪也都是发自内心的,宋佳丽与大姐姐还有孟霍然的媳妇韩银雪站在一处眉眼都在笑,孟尘惜扯着自己的袖子似乎想要告诉她这一段在边城又遭遇了多少有趣的事情。
低头再见何氏,泪洒在她的前襟,如同一个母亲般不舍却又欣慰,她止不住笑着拍着何氏的后背,刚要说话却见人群中那个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忽视的少年,满眼的温柔。
“大伯娘,我又不是一夜长大的!”相思无奈的说道。
“我到是希望你迟些长大。”何氏摸着相思的发髻,看着那上头的玉簪叹了口气道:“及笄何必那么赶,二十岁之前都可以办,只是办了之后你就可以出嫁,伯娘舍不得呢!”
相思再看陌篱,陌篱显然听到这句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的偏过头去,掐着时间让相思及笄,很明显就是他的私心。他早就有让相思没有及笄就嫁给他的冲动,可是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孟家人就是不同意。他太了解相思,要是孟家这些亲人不同意,相思总也会退缩几分,哪怕只是那几分为难,陌篱都不愿意让相思承受。
他希望他的相思,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完成及笄,再充满喜悦的坐上他抬来的花轿,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样毫无遗憾的相思,日后与他生活便不可能再有心结,他们才能顺顺当当的白头偕老,一如他的爹娘。
相思及笄闹腾的如此盛大,前来庆贺的权贵也都不是瞎子,自然会打听这位福清郡主的来历,也会明白这位福清郡主与亲王世子还有世子妃之间那样亲厚的感情,可以说,只要这些人盼着李见珅称帝,那么福清郡主绝对是皇家宗室中,最值得巴结的女子,毕竟陈国公主太少,亲王世子愿意出面保下的女子也不多见,再则福清郡主再怎么论,也是礼亲王的亲孙女,若她不是个女子,这陈国的天下日后还不定是谁的呢?
于是乎,想要做好姐妹的有之,想要亲近对相思有意思的少年也有之,更多的是各家的主母频频向何氏示好,那意思就是想要打听相思的八字,有意与家中某位公子撮合。
何氏这些年可算看出来了,陌篱对相思那是绝对不可能放手,她若是胡乱应承,日后肯定破坏了她与相思之前的亲情,到不如坚决一些,将福清郡主曾经被皇上指给陌篱的事情说上一遍。
一开始总有人想要钻空子,毕竟这世道都乱了,皇上都要成为先帝了,他下的旨意可没昭告天下,算或不算顶多就是相思或是何氏一句话,但明显何氏不准备做背信弃义之事,牢牢替陌篱守住这一关,到让陌篱对她与定安伯敬重的如同父母一般。
也算是好事成双,相思这头刚过及笄,那头燕北总督就要嫁女,他的长女原先是给皇上准备的皇后,皇上一早就以此拉拢总督,更是因为害怕丞相胡乱左右他的婚事,还在上一次就准备将这事情定下,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皇上终究没命去娶那总督家里的大姑娘。
总督家里的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之前以为要做皇后到能隐忍着不嫁,可这会儿皇上都没了,总督也不好拖着闺女,更何况他下定决定支持李见珅,李见珅也没心思扩充后院,到不如趁着机会将女儿嫁出去,也能向着李见珅表表决心,毕竟女婿的人选可还是当初李见珅来提的。
好在这女婿也不算辱没了总督家,正是李见珅的庶弟,日后成事那也算是一位亲王,还因着与旁的庶弟不同,自小与李见珅还算亲近,这段时间也帮着李见珅出了不少力,算是宝亲王府里第一个向李见珅投效的亲人。
总督的闺女出嫁,还是嫁到这样的人家,再因为李见珅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