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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雷电声响彻不停,就这么持续了几天几夜,雷声渐小,天边终于放晴。
……
司君昊御剑飞行,朝着不第山的方向赶来,神色间是掩藏不住的高兴。
他是仙界的仙罚执掌者,专职诛杀背叛者和为魔物所控的仙人。
也因此,对魔物的气息分外敏感。
几年前,容闫从雾隐山脉回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他身为仙罚执掌者,本该公正无私,发现容闫被种下魔种,他本该将其斩于剑下,可是……
他终究不是称职的执掌者,他徇私了。
魔种一旦成功种下,便没有挽回的余地,可是……真的没有办法吗?
人间,仙界,确实没有拔除魔种的先例,那……魔族呢?
他去了魔界。
用了好几年的时间,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方法。
把魔种融入修为,然后,废了修为。
虽然这样会让容闫法力尽失,变得比凡人还要脆弱几分,可是这样总好过他被魔物侵蚀神智,变得六亲不认。
更何况,他可以护着他一辈子。
司君昊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虽说魔族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大举入侵人间,现在的他,理当站在最前线,抵抗魔族入侵。
可是……他更想找到容闫,帮他拔除魔种,然后带着他大隐于市,至于这天下究竟会落到谁的手里,他并不关心……
到了。
司君昊在不第山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容闫的身影,反倒看到了跪在那里神情恍惚的阿言。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怪异的焦躁感,阿言这是被容闫罚跪了?可是容闫平日里那么疼他,又怎么舍得?
他停在阿言面前,伸手在阿言面前挥了挥,开口问道:“你师父呢?下山了?下山竟然没把你带上,是不是你犯下了什么事?”
阿言恍惚了许久,视线才开始渐渐聚焦,他看着许久未见的司君昊,神情麻木地开口:“五天前,被我杀了。”
司君昊瞳孔微缩,一脸的不敢相信,他把阿言拎了起来,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
阿言撩起了眼皮,面色无悲无喜,他看向司君昊,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说,五天前,师父被我杀了。”
“轰”
阿言被司君昊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石壁上,五脏六腑都在诉说着疼,却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一点。
司君昊双目赤红,猛地上前扼住了阿言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怎么……敢。”
每一个字音都咬的极重,足见他的愤怒。
他知道,阿言说的是真的。
甚至,他都能猜到这是容闫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试问,这世界上,还有比姗姗来迟更悲哀的事情吗?
若是他早来几天,若是他能早来几天!
司君昊的面色狰狞,双拳握地死紧。
散仙,不入轮回。
身死,道消。
纵使司君昊一身修为通天,现在也无可奈何。
他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此刻,恨不得把阿言挫骨扬灰,不,就算是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他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阿言,眸光猩红。
他将右手放置于阿言额间,在他的灵魂深处打下了一道诅咒的烙印。
“生苦,老苦,病痨,饥寒,痴傻,别离,怨憎,五Yin,冤屈,意外,用十世之苦,偿弑师之罪,此后游魂飘荡,湮灭于世间。”
古井无波的语调似乎暗含了规则之力,带着司君昊满腔的怒火与哀怨,悄然地定下了阿言的未来。
“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通体雪白的妖兽从远处奔来。
它是小白,体型已经有半人高,再也不能称之为小兽了。
它刚历完劫。
天上的雷云,是为它准备的雷劫。
虽然过程痛苦非常,但是结果是喜人的,它成功熬了过来,实力飞跃。
它激动万分地回到不第山,想要跟阿言分享自己的喜悦,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谁?竟然敢伤害他的阿言!
司君昊凉凉地看了小白一眼,眸中再也没有曾经的云淡风轻,而是被疯狂所取代,他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道:“干什么?当然是……杀人了。”
话音刚落,他右手轻握,用仙力凝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迅速而又干脆地刺入了阿言的身体里,左手则横亘在身前,化出一道坚韧的屏障,牢牢地将飞扑过来的小白拦在了外面。
“不!!!!”
小白暴喝了一声,妖力凝成实质,围绕在身边,向着那个男人冲过去,可是任他怎么冲撞,无论是用澎湃的妖力,还是蛮横的rou体,都破不开那道由仙力汇聚而成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