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弹片压迫了神经,让你的行为意识出现了偏差,再发展下去就是癫痫、Jing神分裂甚至自杀,宋新仁,你真的要变成这样吗?”
宋新仁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吴鸣又道:“我打听过,国内最好的脑外科最好的团队做这种手术,成功率能达到80%,新仁,我觉得值得赌一把。”
“那还有20%呢?”宋新仁轻笑一声,“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我费尽心血得来的鼎盛国际就再也不是我的了。我也再看不见你……这种结果,你能承受吗?”
“我……”
“不要再说了。”宋新仁把桌上的资料扔进垃圾桶,“我不会去做手术的。”
当天晚上,宋新仁又做噩梦了。这一次,比哪一次都厉害,都可怕。他仿佛是陷在一个完全没有光亮的黑洞里,所有的美好、温情、快乐、阳光都一点一点被吞噬。他整个人都在燃烧,然而又觉得冷。非常冷,非常饿,他需要热源,需要滚烫的安慰,需要什么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他扒拉着一具柔韧的rou身,控制不住地侵占了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宋新仁才醒悟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床单上的点点血迹提醒着他的暴行,一时间,他竟无法面对吴鸣。
吴鸣倒是很冷静,轻描淡写道:“起来换床单吧!”
“你受伤了?”
“你力气太大,我没办法制服你。”吴鸣道,“但我已经上药了,没大事。”
他虽然这么说,但宋新仁却仍然感觉到吴鸣的情绪很低落。那种低落,源于对他的失望。
之后好几天,宋新仁都没有回家,他对吴鸣说自己工作忙,就在公司对付一晚。
吴鸣心里明白,他可能是害怕再伤到自己。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远。
宋新仁在公司根本睡不着,虽然这边也有和家里一模一样的睡房。
他靠在床头喝红酒,突然听见贺丁丁在外面。
“老板,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贺丁丁端着一杯热牛nai走了进来,把牛nai放在床头,道:“您要我询问医生的事,我已经问了,那个药水不能增大剂量,会对身体有伤害。”
宋新仁眸色一暗,挥挥手:“行吧,你出去吧!”
“老板!”贺丁丁道,“我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宋新仁狐疑地望着他:“什么?”
“从前我们老家有一对夫妻,非常恩爱。但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丈夫去工地打工时,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变成了废人。但妻子表示,她绝不会离开他,会照顾丈夫一辈子。当时我们村的人都觉得这俩实在是模范夫妻,有情有义。可谁能想到,丈夫因为失去了自理能力,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多疑,动不动就发火;而妻子,信誓旦旦说会照顾他一辈子的妻子,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五年后离他而去……”
宋新仁沉默了一会儿:“你想说什么?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我想说,您害怕失去而不愿意去赌这一把,可是不赌,不代表以后不会失去。”贺丁丁道,“您觉得吴鸣能忍受您多久?”
“贺丁丁!”宋新仁随手就把红酒杯向他扔过去。
红酒溅了贺丁丁一身,但他没有躲闪。
宋新仁怔怔地看着他,忽地长叹一声:“行了,你滚吧,我好好想想。”
吴鸣记得很清楚,4月1日愚人节,宋新仁与他一同回国,随即住进了北京天坛医院。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国内的医院,按宋新仁的话讲,就是死也要死在祖国。
手术定在4月15日,是北京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春天中的春天,天气回暖,樱花盛开,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香气,大街小巷充满了恋爱的气息。
宋新仁的单人病房里,窗户半开着,一枝玉兰悄然伸进来,如一盏明亮的灯笼。吴鸣笑言,这是个好兆头。
他一直陪着宋新仁去做各种检查,国内不比纽约,虽然半年没有拍戏,但一直有存货在播出。大爆,得了某个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也很快就要上映了。很多路人和粉丝都认出了他,纷纷将他出没医院的照片po到网上,一时间流言四起,但吴鸣并不在乎。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宋新仁身上,只要宋新仁能好起来,哪怕让他立刻退出娱乐圈不再演戏,他也没有二话。
对此,宋新仁故意开玩笑道:“你可要好好为我祈祷,要是这次手术成功,鼎盛娱乐还能捧你一把,没准给你好莱坞的资源也不一定。但要是我挂了……”
吴鸣亲了亲他的嘴角,他现在做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要是你挂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宋新仁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信不信我打你?”
“所以,你不能挂,我还等着靠你红到好莱坞呢!”吴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新仁,“拿着。”
“?”宋新仁的眼里满是惊诧。
“打开看